甘老太太教训完钱英之后,就把人打发去做饭去了,自己则是回了自己的卧室。
进门之后,老太太顺手就把屋门给关上了,她今天出去,其实是去另外一处地方挖东西了。
“唉,临了临了了,还得为了子孙做一回贼,甘宜啊甘宜,你真是越活越不像样子了。”甘老太太自己嘟嘟囔囔的,顺便把怀里藏着的小布包给拿了出来了。
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是一边小布包,里面似乎还包着东西,看形状像是一个小匣子之类的。
甘老太太把门后的洗脸盆给端了过来,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先洗了一下手,她上午挖过土,指甲缝儿里都是泥,不过,大部分的都让她给清理过了,剩下的只能好好洗一洗才能洗掉。
擦干双手之后,甘老太太就把桌子上的布包给打开了,里面放着的,还真就是一个小匣子。
只不过,这东西外面沾着的都是泥土,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甘老太太认命地拿了一块抹布,沾着盆里的清水开始擦拭小匣子。
这也她倒霉,本来这个小匣子外面还包着一层木盒子来着,结果埋的时间太长,那木头盒子都已经腐朽了里面灌满了泥土,还有草根,要不是甘老太太确确实实记得那个地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东西。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把小匣子给擦出来了,那盆水也成泥汤子了。
没办法,甘老太太实在受不了,只好先去倒水。
这会儿,钱英正在厨房里做饭,院子里没啥人,但是甘老太太也懒得往门口那边跑,索性她门口的台阶右面,就是前几天儿子孙酰给她弄得菜地,甘老太太顺手就给泼到里面了,然后又去水龙头下面洗了洗盆子,重新接了一盆干净的水端回了屋里。
甘老太太收拾好之后,就看向了铜锁,没错,这小匣子上还有个铜锁,这么多年了,竟然只是稍微有点锈蚀,变得有些绿了而已,锁空什么的,都还完好。她从头上拔下了自己一直带待着的一枚铜。
是个牡丹花样式的,带的时间久了,都不鲜亮了,乌突突的,稍微能从表面的颜色能看出点材质来,但是甘老太太收拾的很干净,也一直带着,倒是没怎么引人注意过。
这铜钗唯一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两只钗柄了,其中一只跟普通的钗柄很不一样,不扁不尖,仔细看来倒是有些像钥匙。
“唉,想不到有一天还能用上你,啧,我爹还是真是思虑周全啊。”甘老太太说着就把那酷似钥匙的一端插到了铜锁的锁扣里,之后,摆弄一番,这铜锁就‘啪嗒’开了。
甘老太太把铜钗抽出来,擦了一遍,重新插回了自己的发髻里,然后才把小匣子给打开了。
“哎哟,糟蹋了,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算是糟蹋了,”甘老太太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这小匣子的密封性并不好,里面也进了泥沙。
甘老太太索性直接把小匣子整个放进了脸盆之中,然后开始淘洗。
中间又换了一次水,这才把东西都清洗出来。
东西不多,但是价值不菲,当然了,这是指着盒子刚埋下去的时候,现在嘛,一大半都不行了。
一套的东珠首饰,包括项链,耳坠和一根簪子,都被泥水泡过了,已经失了光彩,还被染色了,没用了。
剩下的银镯子,银戒子也都乌漆嘛黑的了,当然了,这要是找到手艺好的老师傅,炸一炸,还是能恢复的,剩下的两样,一个翠玉的镯子,看料子就不怎么值钱,还有就是这里面唯一的金饰了,一个男士的金戒子,界面本来是蓝宝石的,但是已经掉下来了,好好的戒子,成了两部分,一个不打眼的小石头,一个光秃秃的戒子,不过,这好歹是金子的,甘老太太掂了掂分量,可以,得快两钱了,应该能够家栋用了。
老太太把东西都清理擦干之后,除了那个男士的金戒指,其他的都给收了起来。
等收拾好之后,甘老太太才发现,自己把那个小匣子给忘了,她摸了摸那个匣子上还算完好的花纹,隐约能看出像是一个繁体的汉字‘菲’。
“唉,玉菲啊,这东西就当是我借的了,你跟着阿江去了疆省,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等以后,在下面见面了,我再跟你赔不是吧。”甘老太太感慨了一番之后,又把这小匣子给重新包了起来,准备有时间的时候,找个地方重新埋起来。
“娘,饭好了,该吃饭了。”钱英那边正好也喊人了,甘老太太就顺手把这小匣子给放到了衣橱里。
晚上,甘老太太吃饭就把孙酰喊到她屋里去了,孙家栋本来打算跟着一起去,但是想了想,又转了方向回自己屋里去了。
只剩下钱英一个人在那里收拾着满桌儿的狼藉,啧啧,她给一大家子做饭,吃完饭,她还得洗一大家子的碗,这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她也不敢跟往常一样,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的,毕竟今天刚捅了篓子,让甘老太太给收拾了一顿,钱英可不想等会儿孙酰回屋之后,再收拾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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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是东西有着落了?”孙酰一进屋就急匆匆地问道,这几天,他可是着急坏了,到处跟人打听这金子的事情,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打听,只是跟相熟的人稍微透露一下,还拿自家老太太当借口,说老太太的成亲时候的戒子找不到了,他想重新给老太太找人打一个。
不过,这效率很低,都四天了,愣是一个搭茬儿都没有。
想着儿子工作的事情,孙酰知道不能再等了,要是今天老娘这边也还是没有收获,他只能是去黑市盯着了。
“嗯,找到了,看给你急的。”甘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把今天找到的那个男士戒指托给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戒指托儿?哎哟,还真是金子的。”这戒托儿时间长了,也不怎么鲜亮了,乍一看还以为是黄铜的,孙酰用最简单的方式验证了一下,给这个戒托儿留下了一个牙印儿。
“哎,你这孩子,我还能诓你啊,真是的,怎么能直接上嘴呢。”甘老太太赶忙把戒托儿从儿子手中拿了过来,抽出自己的手帕,仔细擦了擦,“你看,好好的东西,这有个牙印儿算怎么着啊。”
“没事儿,娘,只要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就成,有这么个东西,那钢笔稳了,对方还得倒找咱钱呢,太好了。”孙酰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啧,这些当领导的真是难伺候,直接给钱不成,非得要什么金笔,算了,只要是能收东西给办事儿就成。“娘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啊。”
这不着急了,孙酰也有心思细细打问了,他刚才也注意到了这戒托儿是个男士的,但是他记得老太太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哪家老爷子是带金戒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