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垂眸看了一眼,就在唐今以为他不准备接的时候,他才抬手拿过。
谢朝翻看了下。
除了那狗爬一样的字,与之前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水准。
他看了一眼皇帝,对方脸上明晃晃的求表扬。
谢朝将纸压下,“所以陛下之前都在敷衍功课?”
唐今:“……怎么能说是敷衍呢,明显要写成那样才更废脑子。”
他笑了一声,声音温柔,“既然如此,那陛下就不辞辛苦,将之前所有的功课都重做一份给臣检查吧。对了,时间就限今日之内。”
对面的小皇帝默然片刻,“……督公,要不你还是继续气着吧?”
谢朝当即白了她一眼。
唐今长叹一声,垂头丧气,三步一回头地往门外走。
此时,谢朝又在她身后又加了一句:“上课若迟了,早膳就吃干饼。”
唐今立马脚下生风一溜烟跑了。
看得谢朝好笑。
等那人影彻底消失了,他才抬手摸了摸脖子,神色有些复杂。
【我怎么觉得你在朝米虫的反方向狂奔?】
“你不懂。”唐今一脸莫测高深,“我这是在努力走上吃软饭当米虫的正确道路。”
到了晚上,谢朝果然收到了重做了一次的功课,他将之都看了一遍。
越看,他就越不理解。为什么皇帝有如此天赋如此见识,为何却每日里表现得像个昏君?
谢朝将那些功课翻到最后,露出一张画。
与之前不正经的春宫不同,这次的画倒十分正经且用心。
画上是一个人,一个有五官的人。
此时有东厂打扮的人急匆匆进门,谢朝下意识将桌上的画遮住,抬眸看他。
来人来到谢朝身边,低声道:“太后与赵家来往已有两月,标靶正是督主,时间约莫是一月半后。”
谢朝脸上没什么意外之色,“一月半后……看来赵家对春闱是势在必得啊。”
若能担任春闱主考官,届时下一届的进士都能称得上是自己的学生,这可是一笔庞大的人脉。
他的人在朝堂上将赵右丞一派压得死死的,对方本就恨他,眼下更是狗急跳墙决定跟太后联手了。
太后虽然被他斗倒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手底下总还是有那么些人的……
谢朝朝那人道:“继续。”
“是。”
等到人下去了,谢朝在桌前坐下,半晌,还是拿起了那张画。
画上是一个人。
是他。
谢朝喜欢收藏画,也懂画。书画寄人情,落笔之笔触往往最能看出作画者的心思。
而他手上这幅画,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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