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出去打个车就行,不然你还要来回跑,也不是白天。”任洪敏拍拍郑柏林的肩膀,拎上包,出发了。
到了车站,刚好买上了原市到冀北市的夜车车票,任洪敏买了个卧铺,然后就在候车室随便买了点东西吃,吃完了,也冷静下来了,就给秦关山打了个电话。
“秦叔,我是洪敏啊。有空吗?”任洪敏寒暄着。
“说吧,你小子干嘛?你在外面?听着怪闹腾的。”秦关山跟这个侄小子开个玩笑
“我在车站,准备回静西,然后去北三省,明天我下车了想跟您见个面。”嘈杂的背后,是任洪敏冷静的声音。
“行啊,你到车站了我让司机接你?”
“不用,您跟我说您明天上午在哪里办公,我过去找您。”
“我在综合商业楼那边,如果你下车就来我这里,我就让司机去接你,不然你还得找车啊,浪费时间和精力。”
于是任洪敏也不再矫情,告诉秦关山自己的车次和名字,俩人互道晚安才放下电话。
蒋兰娟问老伴,“谁啊?大晚上的打电话。”如今俩人一个退休一个半退,事情都不多了。
“任建春的那个儿子,说明天回来静西,要见个面,然后他就去北三省了。估计是有事儿,大姐没说店里有啥事发生吧?”
蒋兰娟摇头。
任洪敏躺在卧铺上,身体随着车身摇晃着,他没有睡意,瞪着眼睛,听着咣当咣当的节奏,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甚至有人还在聊天。
任洪敏想着自己跟秦素玉之间的过往的点点滴滴,想着俩人如今在不同的人生轨道上,想着秦素玉的女儿,想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想着昨天想着明天,却无能为力。
自己冲动的回来了,见她一面,见了之后呢?
问什么?
为何离婚?
为何不告诉自己?
这些问题都没有意义,答案也没意义,甚至见一面也没有意义。
虽然没有意义,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任洪敏等着天亮,等着到站,等着列车员过来找他,“你该下车了!”
呵呵,等自己下车的时候,都九点了,天早就大亮了。
一站又一站,任洪敏从没觉得原市是如此的远!从没想过夜是如此的漫长!
天亮的时候,任洪敏从迷糊中睁开眼睛,有人开始行动,洗漱、去洗手间、倒腾行李,他躺在上面,看着听着忙碌的人们奔向不同的方向。
每个人都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如同这列车,短暂的一夜,谁知道谁陪伴了自己?
等八点多的时候,任洪敏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动作,为何自己当时没再坚持坚持?
任洪敏很想给自己俩巴掌,可惜的是,打三个巴掌也没用了。
任洪敏下了车,东张西望的寻找接自己的人。
“洪敏?”前面有个男的喊自己。
“嗯,叔,秦叔让你来接我的?”任洪敏不知道秦关山如何描述的自己,但是人家就是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