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的意识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散起来,这也是他加入教派之后得的一个新毛病,精神的偏执只是偶尔,这种常规性的发散才是最为致命的。
它顺着思维延伸,蔓延在思想里。
每一次当他想什么事情比较深入的时候,意识总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哪怕是战斗时,有时候也会如此,只不过那时候的刺痛更能够警醒他而已。
“大人大人,胡先生,回来了”,一位教派成员在旁边轻声的提醒道。
听到这儿,郑康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行,那就出发吧”
说着便起身,而另两位教众也紧随其后,旁边的院墙上有一些身影也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他们是负责警戒的一环,在大部分时候都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当然,换一种说法就是这种和炮灰没什么区别。
在提醒别人的同时,也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另一边,韩癞子一推开门,就发现许多人正站在自己家的大厅中间,正等着自己。
他对此早有预料,毕竟刚刚虽然说他推脱了,但却并没有明确的拒绝。
换做你,你敢拒绝吗?
最多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倒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淡然。
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吗?还是说,在哪里准备了后招,他的眼神微不可察的扫了一圈,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他的行踪轨迹虽然看不真切,但目的和动机总是能推测的,他也不指望所有人都是傻子。
哪怕有一些人觉得他是可以争取的,他是可以成为发展对象的,但总不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吧,总不可能一点后手连退路都没有吧。
万一,他脑子一抽,举报了呢?
这是一趟鸿门宴,韩癞子对此早有预料无论是在摊牌的时候,还是在什么他露出马脚的时候,都有可能爆发激烈的冲突。
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风平浪静。
郑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伸出一只手,摆出邀请的姿势,“韩先生,请坐。”
看到这一幕,韩癞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客?
莫非,我才是客人?
“怎么样,考虑好我们的要求了吗?”
“我们可以给出一切你所想要的,哪怕是再进一个层次,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这一次的事情成了,这里的功劳,可以足够我们所有人吃饱”
“吃饱”韩癞子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从小混混到帮派,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催促着我向前向前。”
“为了这个目的,我做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
“当小的时候,我伏低做小,那时候的我怕。”
“我太弱了,哪怕身边有几个兄弟帮衬着,也只是路边的杂草,谁想拔就能拔,谁想踩就能踩。”
“等到有些实力了些,我敢打敢冲,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建立了帮派,但我还是畏。”
“怕别人挥挥手,自己就没了性命。”
“我们这些帮派,虽然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有些风光,但实际上在那些大人物看来,也只是看门护院的狗而已。”
“而狗是不能咬人的”
“狗只会摇尾巴”
“我喜欢赌,但人嘛,哪有不失败的,一次成功两次成功,总不会次次成功。”
“所以现在,我想赌最后一次”,韩癞子看着眼前几人的脸,脸上带着笑容。
“那,合作愉快,韩先生”郑康看着韩癞子的脸,虽然有些奇怪,但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说道。
只是他的手却落在了空处
“合作,我是说赌了,但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