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意?”乔老太怒气上来,劈手便去打陈兰芝:“你不同意,我就打死你这臭婆娘,省的连累我儿孙!”
乔家人又是打又是骂,最后还惊动了乡妇联。
在村长和妇联的劝说下,陈兰芝哭哭啼啼接受了乔家给的二百块,扭头去了鹏城寻闺女。
她到了鹏城后,黄初阳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乔树没事,已经进华大了!”
“啥?进华大了?”
“没错,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去京城问小树吧!”黄初阳给陈兰芝买了去京城的车票。
那头宋茵陈接到电话,课时挪不开,索性就让闲着没事的陈贝贝去帮忙接了。
“所以,妈你跟爸离婚了?”乔树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为啥呀?”
陈兰芝撸起自己的衣服,将前胸后背还有大腿露了出来。
宋茵陈和乔树看见陈兰芝满身伤痕,霎时瞪大了眼睛。
那些伤痕淤青交错斑驳,有的甚至可以看出是利器所伤,成年累月,都不知陈兰芝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小树,乔家的日子,妈早就过不下去了,一直都是为你在支撑,一听说你出事,他们就忙着撇清关系。
妈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解脱,压根没考虑你的想法。
小树,你会不会怪妈妈?”
看到母亲身上的伤痕,回想起这么多年,母亲在她面前故作坚强,背地里不晓得咽下了多少苦水。
乔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她一直以为父亲对母亲很好,毕竟在她面前,一直冷面待人的那个人是母亲。
而父亲在母亲面前,永远是卑微的讨好。
偶尔被奶奶挑唆的厉害,父亲对母亲扬起了拳头,她小小的身子挡着母亲面前,父亲会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巴子,被奶奶恨铁不成钢的骂窝囊。
她从小学六年级开始住校,学校离家太远,一个月才回去一次,除了寒暑假,她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少的可怜。
“妈,你为啥不告诉我?”乔树抱着陈兰芝抽噎:“你怎么都不说啊?为什么不离开啊,为什么要一直受她欺负啊!”
宋茵陈看不下去,起身走了出去,轻轻将房门给带上。
屋里,陈兰芝抚摸着女儿的头顶:“从妈妈决定只要你一个孩子开始,就在等待这一天。
妈妈不想留在山里,让你重复妈妈一样的苦难!”
她与女儿讲起曾经的过往,不想女儿一辈子蒙在鼓里。
“妈妈不是自愿留在乔家的,是被你大伯母算计的,当年我下放时,住在乔家。
那时候,你爸正说亲,人家要三十块的彩礼。
你大伯母那会儿送你大堂哥读书,你大伯也还没当乡长,正到处活动找关系。
你外公他们虽没多大能耐,却是城里人。
你大伯母不舍得你奶那三十块彩礼,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