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说过,如果有必要,会欺骗我。”谢斐一直记得。
袁三只好道:“但我也说过,即便是骗,我也不会伤害你。”
谢斐不置可否。
虽说有“善意的谎言”,但说谎就是说谎。
从假话连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造成伤害。
谢斐一甩袖子回屋里去,还把房门给关上,不让袁三出入。
袁三放下抹布,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琼玉苑里,萧世蓉慢条斯理地喝茶。
“她身边,只有一个女使和一个老妈子?”
时刻监视松月居的婆子道:“是,此外就是府上的小厮短工,干些挑水,洒扫之类的粗活。”
萧世蓉纳闷道:“难道说她那姘头,并没有随她来裴府?”
婆子献计道:“大娘子不如制造一场意外,将谢小娘置于危险之中。如此一来,她那姘头自然会现身救人。”
届时,不是瓮中捉鳖吗?
萧世蓉觉得这主意甚妙,只是要制造出合理的场合,还需要等待时机。
突然,女使进来,禀报道:“大娘子,方小娘求见。”
“方琴柔?”萧世蓉蹙眉道:“她来做什么?”
方琴柔是众多妾室里头最胆小的那个,平时跟耗子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逃得比耗子都快。
她尤其惧怕萧世蓉,平日里连个目光对视都不敢有,更别提主动来求见。
萧世蓉追问道:“她独自来的?”
女使道:“是。”
萧世蓉冷笑,“这贱妮子也想耍手段了?果然人渐渐长大,心思就多了。”
她端起茶盏,懒懒倚着,道:“让她进来。”
她倒要看看,那胆小如鼠的东西,要耍什么花样。
方琴柔很快进来,跟往日一样,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不敢多看萧世蓉一眼。
她行了叩拜大礼,语气颤抖,“大,大娘子,我听说,京城里,来,来了个戏曲……”
“舌头捋不直,要不要我给你拔了,重新换一条?”萧世蓉最烦连说话都说不清的人。
方琴柔肩膀一缩,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下恐惧,说道:“妾身听说,这个戏班子唱戏唱得极好,妾身想,您喜欢听戏,这戏班子又不会在京城久留,也许……”
萧世蓉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自养了戏班子,又何必找外头的人来?”
方琴柔颤声道:“府上的戏曲虽说也唱得好,可到底您听腻了,或许换个……”
“得了,”萧世蓉懒得再听,说道:“我最近正烦,没心情听戏,你下去吧。”
方琴柔不敢再劝,只好退下。
婆子见状,问道:“大娘子最喜欢听曲看戏的,如今既然有别的戏班来京城,您何不请来听一听?”
萧世蓉望着窗外,厌烦道:“眼中钉不除,我哪来心情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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