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穷,掠夺不出什么来,且离京城近,一有点风吹草动,京城立刻就知道了。
马匪们不是傻子,若是无利可图,来这里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斐问:“这都晚间了,官府还没查出消息来?”
柳妈妈道:“屠村的事情已过了几天,没有活口,且痕迹都被大雪和血水冲刷干净了。”
官府出动那么多人,连禁军也联合办案,竟然也没点动静。
谢斐都怀疑,朝廷是养了一帮比裴渊还不中用的废物。
柳妈妈又说,官府正在查案,想必马匪们也听到风声,近些日子不敢出来的。
谢斐想,但愿如此。
当夜,的确一点动静都没有。
男人们为布置陷阱忙到天亮,当鸡叫声响起后,终于能去睡个安稳觉。
上午,各家聚在一起,都说昨晚没睡好,提心吊胆的。
浮玉也在跟妇人们说话,提到自己整晚不敢闭眼,就怕在睡梦中被抹脖子了。
一婶子吓唬她,说她这样年轻可爱的小丫头,要被马匪掠去当压寨夫人。
浮玉吓得直哭,嚷嚷着要回去找姑娘。
这下轮到妇人们慌了,拉着她好说歹说,才没让她去找谢斐告状。
白天气氛轻松,也没听见哪里再有血腥案子。
不过谁也不敢大意,该藏的财物都藏起来,该牵到别处的鸡兔猪羊也得想法子隐藏,未雨绸缪。
下午,一队禁军在周遭巡视了一遍,队里人个个高大威猛,身上铠甲随走动锵锵作响。
那明晃晃的刀刃,往日里看着害怕,如今却极有安全感。
大家心里有了底,脸上重新出现轻快的笑容,不过还是没命的挖坑插竹子,连捕兽夹也用上了,满庄都是陷阱。
谢斐也不敢随意走动,就怕不小心踩踏哪个坑,被里头的锐器扎出几个血窟窿来。
一到傍晚,还是关门闭户,谁也不敢大声喧哗。
浮玉端着一盏油灯,先去看了藏着的母兔子,然后再检查大门。
到处巡视一番,她才回屋里来。
“姑娘,今天也风平浪静的,马匪们许是已经逃了吧。”
谢斐正捣药,将乌头碾磨成粉,加牛油,朱砂,砒石等调和成黑乎乎的药膏状。
“不能大意,有时候看似危机已过,实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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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借灯光去铺床,火苗被夜风吹得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