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镇债务不多,加上有罐头厂这个提供利润的企业,财政丰裕不少,陈平又特意强调了,资金肯定不会被挪为他用。
否则,别说是新建企业的经营资金,就是关乎到学校,关乎到农业,乃至关乎到学生的餐饮补贴之类的费用,也有人会做出挪用的事。
任何制度,完善只是一个方面,重要的其实还是监督,如果监督不到位,再完善的制度也会漏洞百出。
“这个也太少了,39个行政村,才3个村子愿意出资,其他的村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张学昌说道,“当初虽然不是所有的村干部都来了,但也来了一半,就是有杨万昌等人反对,可留下来的也还有不少,结果现在才只有3个村子的村干部做了事,其他村的村干部明显就是没将这个事放在心上,说不定开完会回去之后,也没有跟村民做宣传。”
“就是塔山村的村民态度要好些,七里牌村和三里桥村的村民出资比例也不高。”黄正富说道,“而且就只有郑村长和刘支书过来,这是关乎到村民自身的利益,自已都不在意,太过分了些。”
“陈镇长这是做好事,为群众考虑,他们怎么反倒看起来还不领情,一点都不积极!”
两人替陈平鸣不平。
“回去之后,我也跟村民积极的宣传,但是好多村民对这个还是有顾虑,主要是没做过生意,担心会亏损。”郑国强村长说道。
“好事是好事,但是不是说好事村民就能够理解,我跟村民宣传的时候还被骂了,说是村里和镇上变着法的要坑老百姓的钱。”三里桥村的刘为民村支书叹了一口气,“如果强制的执行,可能情况要好一点,像这种自愿的,能够有这么多户数的村民愿意出资,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至于两人村里其它干部的态度,两人没说,但其实不用说也明白,上次就没来,这次还没来,肯定持有反对的意见。
“肯定不能强制。”陈平摇头。
他对强制这个词非常反感,哪怕很多时候,政策的出发点是为了保障百姓的利益,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但是一旦跟强制牵扯上了关系,落实下去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任何政策,都是需要人去执行,而人是非常复杂的,不会说换了一身皮,品行就变了,皮对于人而言,有一定的作用,但非常有限。
人性这个东西,往往是一旦有了权力,就会利用权力百般的刁难其他人,哪怕自已不能够直接获取好处,但是也能够满足心理的快感。
权力是一头猛兽,只有被关在笼子里才是最为安全的。
真要强制了,就是在给村干部放权,让人作恶。
再一个,就是各个家庭的情况不一样,各个人的想法也不一样,不能够一边对着历史书大骂秦朝废黜诸子百家,导致百家争鸣的盛况消失了,又一边非得要将政策强行的推行下去,听不得半点的反对意见,容不得百姓做出其他的选择。
就像是有些家长,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各方各面都替孩子做主,不让吃零食,不让喝饮料,不让看电视,不让玩手机,必须上补习班,不能够去水边玩,太阳大了不能出去,下雨了不能出去,天气冷了也不能出去,太辣的不能吃,烧烤不能吃,等等。
真要如此,人生没得选择,处处被限制,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人生的乐趣,本就在于能够体会不同的东西,自已握住手柄,游戏人生,而不是被人当作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