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同志的确了不得。”唐文渠点点头。
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田金桥倒酒。
田金桥赶忙起身,伸手去接唐文渠手里的酒瓶。
“别,这个酒让我来倒。”唐文渠双手死死的抓住酒瓶,没有让田金桥抢过去。
坚持着给田金桥倒了酒,又给陈平倒了酒,然后才给自已满上。
但是手里的酒瓶却没有放下,而是看了看,询问道,“你俩觉得这个酒怎么样?”
“这不就是县里的酒吗?黎明酒厂生产的粮食酒。”田金桥说道。
“味道的确不错,但不怎么有名,也就在县里有人喝,放到外面去基本上没有人知道。”
这个酒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唐文渠特意让饭馆上的。
“是的,这酒明明不错,但就是因为没什么名气,结果销量很惨淡,就是罗田县都走不出去,甚至更差,别说走出去,就是县里各个乡镇都嫌弃,如果不是县里的领导要求各乡镇,要尽量批发咱们自已生产的酒水,产量怕是更下滑的厉害。”唐文渠点头。
“但是也不可能一直以行政的命令强制让各乡镇消化吸收黎明酒厂的酒水,时间一长,如果状况还得不到改善,黎明酒厂真的就要完蛋了,先前的投资都要打水漂,包括里面的职工也得要下岗,寻找其他的谋生手段。”
听到这个话,陈平心中明了。
先前唐文渠就跟他说了,要调他到县里去,而且是帮着处理县企业的问题,这会儿又做出这样明显有目的的言行举止,大概率是要让他去县里解决黎明酒厂的经营问题。
“唐县长,你这顿饭该不会是鸿门宴吧?麻城的同志走了,你说要单独再聊一聊,还非得要喝黎明酒厂的酒,别的酒都不喝,又给我和陈平同志倒酒,发了一通牢骚。”田金桥越说,越觉得唐文渠有目的。
“你是要问凤山镇借钱,帮助县里的黎明酒厂改善经营?”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说道,“唐县长,凤山镇真的没有钱,看着又是买车,又是修建机关家属院,可买车是罐头厂买的,为了撑脸面。”
“机关家属院的修建,还是先让施工单位垫付的资金,凤山镇欠了江城市建筑工程局好几十万,包括其他地方也要花钱。”
“真没有钱借给县里。”
田金桥声泪俱下。
县里已经好几次明着或者暗示要凤山镇多交点财政,或者是借钱给县里。
向义松,赵文胜,包括自已,都拒绝了,现在唐文渠又私底下这么暗示,田金桥仍旧咬紧了嘴不松口。
好不容易日子过得稍微好一点,就来借钱,没门儿!
“不是借钱。”唐文渠摆手,“是借人,将陈平同志调到县里去,帮着将县里的酒厂给盘活。”
田金桥愣了一下,随即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比先前态度还要坚决,“那这就更不行了,凤山镇现在情况能够这么好,多亏了陈平同志,你要将陈平同志调到县里去,那凤山镇的好日子不是到头了吗?”
“唐县长,县里有不少大学生,也有不少能干的干部,你让他们想想办法,不要总是打凤山镇的主意。”
“要不我回去跟向书记,还有赵镇长再商量商量,从凤山镇的财政里面尽力的挪5万块钱出来,给县里救救急,用一用,就不要将陈平同志调到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