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四个孩子嘴巴一瘪,也想跟着哭,吓得他赶紧哄道:“别哭了,以后爹再加把劲,让你们吃饱饭。”
四个孩子的眼睛都亮了,别看他们年纪小,但是已经知道了吃饱饭的含义。
儿子们凑过来围着他,有的抱胳膊有的抱膝盖,嘴里一直重复着:“吃饱饭。”
孙四建闭着眼睛,声音哽咽,“嗯,吃饱饭。”
这会赵建兰在干什么呢?
她在睡觉。
生孩子是件体力活,生完她就睡着了。
至于孩子哭,这几年她已经免疫了,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孩子哭就让他哭,哭累了就停了,不用哄,越哄他们越来劲。
她知道后面的事情她婆婆会处理好。还会尽最大努力给她张罗吃的。月子里,她能吃上好几回鸡蛋呢。
孙婆子是对她有不满,但是不会在月子里找茬。用她的话说,“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月子坐不好容易落下病根”,就因为这点女人之间的感同身受,所以孙婆子给几个儿媳妇伺候月子都是尽心尽力。
这也是她偏心小儿子,前面几个儿媳妇纵有不满也不会跟她大闹的原因。这婆婆纵然偏心,但也没苛责她们,对她们也挺好。而且小叔子一成亲就分家了,公婆的态度也算不错。
至于后来的事情,那谁能想得到呢?
厨房里,孙婆子咬咬牙在锅里多加了一碗水,熬出来的小米粥比之前要稀一点,快出锅的时候,她在里面磕了个蛋。等到蛋也熟了,先盛出半碗,招呼四个大孙子过来吃,剩下的才端到屋里给了赵建兰。
四个孩子狗狗祟祟的进了厨房,老大拿了个木勺子搅和粥,然后和三个弟弟一人一口,分着吃了。别看他不到三岁,手稳得很,一滴都没撒出来。自始至终,勺子就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弟弟们就等着分配。
吃完,又把碗给了老四,让他舔干净。
老四怕拿不好碗,直接把碗放在地上,趴在那儿舔,整个头都埋到碗里去了。
三个哥哥只是羡慕,一点也不会笑话他。
舔完以后,这碗也就不用再刷了。
屋里,赵建兰端着碗,问道:“这回的蛋怎么碎了?”
以前都是整个的荷包蛋啊。
孙婆子说道:“我听人家说,这样搅碎的更好吃。我就换了个做法。”
赵建兰:“下次别这样弄了,还是弄整的吧。”
碎成这样,谁知道这是一个还是半个啊,被人偷吃了她都不知道。
孙婆子嘴上答应着,下回依旧我行我素。她其实也是头回干这种事,克扣一个产妇的伙食,但神奇的是她并不觉得心里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也不会感到内疚。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村里坐月子的产妇,一个鸡蛋都吃不上的也不是没有。她前头的三个儿媳妇,会把孩子喊到身边,让他们咬一口蛋吃,或者分两口红糖水喝。只有这个小儿媳妇,心里只有她自己,没有孩子。她只是心疼孙子,她没有错。她又没让小儿子吃,只是给了孙子们而已。
这个月子,因为孙婆子的“阳奉阴违”,赵建兰坐的就不是那么太舒心。
出了满月,丈夫又跟她说起过段时间下地干活的事,本来已经恢复了的赵建兰,瞬间又躺了回去。
“我这次生了三个,大概是伤着身子了,觉得全身一点劲也没有。”
孙四建:“……”
赵建兰开启了装病生涯,而且还装上瘾了。
半年以后,孙四建忍无可忍,跟她说:“你再这样,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恰好,赵建兰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她明明有丈夫,但是却在守活寡,不管她怎么撩拨,孙四建就跟个无欲无求的老和尚一样,碰都不碰她一下。她早就烦了!
俩人吵着吵着,就到大队长那儿开了个离婚证明。之前结婚没领结婚证,离婚也不需要领离婚证,就在大队长那儿报备一下就行。
大队长头都大了,“你俩有7个孩子呢!”
他苦口婆心的劝,奈何这俩人正上头呢,谁也听不进去,非得让大队长给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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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仔细一琢磨,觉得这说不定也不是件坏事,让他们分开冷静一下也好,就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