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到的。”严宣伸手弹了弹袖口的灰尘,“那时候看你们都不在,一个人待着挺无聊,索性先去逛了一圈。”
空气中传来了整齐的抽气声,这人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惊悚的内容。
“逛了一圈,包括……?”孟柒言扯着僵硬的嘴角,伸手指了指二楼以上的位置。
“嗯,这屋子的第二层是客房,内置摆设都一样,我数了下共9间,我们目前恰好9人。第三层是个小阁楼,但门上了锁,暂时进不去。”男人毫不避讳分享自己挖掘到的信息。
他言行举止中透着文雅与绅士,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孟柒言听着头皮发麻,望着楼梯末端被黑暗吞噬的地方,咽下口水,然后默默立了个大拇指。
刘芒倒是投过来了欣赏的目光。
此时,大厅本就摇摇欲坠的灯接连闪烁了几下后,终于彻底暗淡了下去。
视线被剥夺,大厅中散发着此起彼伏的惊呼。
一道声音骤然在脑海响起——
“我透过窗户看着你,把全部献给了你,为何要弃我而去。”
这个声音没有性别,甚至没有情绪,仿佛来自亘古的呼唤,令人头皮发麻。
“谁!谁在说话。”
“我也听到了。”
“嘘。”黑暗中有人压低了气息,公子哥纨绔的腔调飘来,“这是游戏的题目。”
正当大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哐当!”正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手提灯笼的男人跨了进来,笑眯眯地冲着众人鞠了一躬。
“今夜雾太大,出去的桥也断了,你们就先暂住在这里吧。”
他身穿粗布麻衣,戴了顶草帽,一副朴实又勤快的模样,可皮肤却油的发亮。
可能是衣服不合身的缘故,袖口和裤腿边缘都挽起了起来。
皮笑肉不笑,这是方辰见到此人第一印象。
“你……是谁,这里是哪。”情侣组抱团瑟缩地更紧了。
“我是个木匠,这儿是我家院子,你们是我的客人。”来者语调和和气气的,透着善意和礼节。
要不是此情太过诡异,还真像个收留旅客的热心人家。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李铎阴沉着脸,满脸络腮胡子随着说话的节奏抖动。
“等雾散开自然就能走了。”
“雾散是什么时候,一次性给我说清楚!”
灯笼摇曳,照着那份笑意也忽明忽暗。
“二楼是客房,在大雾散尽的这段时间,各位可以随意留宿。不过这里也不能白住,我最近急需一批上好的木材,今日太晚,还请各位明早八点随我一同上山劈柴。”
木匠慢条斯理地解释,抑扬顿挫恰到好处,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朗诵机器。
“你就是这场活动策划的主谋吧?”终于看到了个像是知内情的人,白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将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今天不让我回去上班的话,我跟你们死磕到底!”
这社畜看起来挺耸的,但只要与工作沾边就能迸发出无尽的勇气。
这哥们也确实冲动。
果然改革开放后没有奴隶,只有天选打工人。
木匠的头因为惯性向右侧歪去,又慢慢转正过来,整个过程嘴角依旧朝两边咧开。
方辰耳尖微耸,他清楚地捕捉到男人在扭头的时候,身上发出类似“咔哒、咔哒”的细响。
白黎太阳穴青筋暴起,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双手来回摇晃,“你他妈给老子说话,哑巴了吗!”
随着怒意激增,那声音的频率也渐渐快了起来。
宛如定时炸弹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