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故意将自己的官职说出,想着这样会让少年惧怕。
可是他没想到,那个少年不仅不惧怕,甚至压根没将他当做回事。
在整个骊山县,谁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什么时候被这般轻视过,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少年,这让张泰心中的不悦达到了顶点。
“本官在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张泰加重了语气,摆出了他那微不足道的官威。
“张大人还是别想着用官威来压我了,早年时间我在京城待过,与京里诸多大人相交甚逆。”
顾景煜瞥了张泰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不屑的神情。
“说实话,与那些直面天子的大人们相比,你着实差了些火候!”
此话一出,张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心中一惊。
因为他看到少年腰间系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所雕之物乃是麒麟,作为祥瑞神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给佩戴麒麟玉佩的。
至少,也得是三品以上,深受皇帝器重的人才有资格。
寻常人若是敢未经允准佩戴麒麟,便是僭越之罪,牢饭伺候!
见少年这般淡定自若的神态,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难掩的贵气,想来也不是在说谎。
能与京里的大人相交甚逆,这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少年能够做到的。
多半有可能,少年就是官家子弟。
京里那位大人姓顾呢?
张泰想了想,却是猛地一惊。
如今的内阁大学士,不就是姓顾吗?
据说,还与那位坐镇一方的异姓王是表兄弟。
“张大人是想问我,令郎是怎么死的?”
张泰点头,语气平和了不少。
面对这么一个少年,张泰属实是不敢托大。
在这骊山县他是二把手,可是出了这里,他连人家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更别说,京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了,就是随便领出一个看门的,都比他位高权重。
“公子可否相告!”
张泰对少年的称呼都变了,他心中暗想,这个少年可以巴结一下,说不定能让他再上一个台阶。
顾景煜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道张泰的打算。
“张远,是被猛虎帮内乱所杀,严松知道自己大难将至,于是杀了所有人后,连夜离开了骊山县。”
他改变了严松的一生,现在利用他一下不过分吧。
张泰听完,彻底相信了先前刘宝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