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永寿宫。
颖妃忐忑的站在门外等了许久,阮琼华才允了她进门。
“太后娘娘,听说摄政王灭了司政司的所有人,那容嬷嬷被砍去了四肢,扔在她特制的辣椒水里,活活的疼死了。”
“太后,臣妾这心里真的好害怕,那摄政王发起疯来,万一冲到钟粹宫杀了臣妾可怎么办?臣妾当初可是遵了您的旨意才去的司正司的,您可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颖妃跪倒在阮琼华的膝下,揪着她的衣襟,痛哭流涕。
阮琼华不耐烦的白她一眼。
“真真是个纸老虎,不中用的东西!你是皇妃,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臣子,就算是他胆大包天,也是断断不会冲到钟粹宫要了你的命的。”
“你那平日里在后宫横行霸道的劲儿呢?这会儿怎么就怂了?”
颖妃这才直起身子,将帕子掩在鼻间,不满的嘟着嘴。
“摄政王平日里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连太后娘娘您他都敢顶撞忤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臣妾呢。”
阮琼华将手中的茶杯往案几上重重的一摔。
“哀家让你去赐白绫和毒酒,你却偏偏要为了一己私欲,对那虞氏动刑,以至于延误了除去虞氏的时机,哀家还没找你算账呢。”
“即便是摄政王真的发疯杀了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哀家都未曾对那虞氏用过刑,只将她关在静室里,你倒是胆大,还拔了那虞氏的手指甲,现在来跟哀家哭个什么劲儿!”
颖妃看阮琼华发火,当即便瘪着嘴不敢再多说半句话了。
赵忠贤抱着拂尘蹑手蹑脚的进门,偷偷的抬眼看一眼颖妃,低声道。
“启禀太后娘娘,摄政王和夜国公家的小公爷,现在已经在来永寿宫的路上了,眼瞧着就要到门口了。”
颖妃攥着帕子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太后,他来了,怎么办呢?”
阮琼华深深地舒了口气,微微的闭上双眼,定了定神后,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颖妃。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先去偏殿躲躲吧。”
颖妃如获大赦般,满脸感激,由紫苏和紫玉搀扶着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苏景琛进门,匆匆行礼后,一脸鄙夷的望着阮琼华。
“太后之前定了内子毒害景雅公主的罪名,不知是否经过确切查证了呢?”
阮琼华不甘示弱的对上苏景琛那阴郁的眸子。
“哀家既已定罪,自然是经过再三查证的。”
“当日虞氏因为担心她与其他男人私奔的事情败露,将景雅推下水去,当时是有很多宫女和太监可以作证的。”
“哀家当时带着舒妃赶过去的时候,也亲眼看到了的。”
苏景琛不以为然的冷笑。
“眼见的不一定为实,若是微臣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公主是为了陷害内子而故意掉进湖里的,太后还会认为内子有罪吗?”
阮琼华一拍案几站起身,右手食指直指苏景琛额间。
“就算景雅是故意掉进湖里的,她会自己在身上扎那剧毒的毒针吗?摄政王,你休要为了给虞氏脱罪,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苏景琛蹙眉,寒星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气急败坏的阮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