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他们聊起了除夕宫宴的事情。
楚韫瑾满眼愧疚地对武平侯说道,“爹爹此次拿下苗疆,既是除夕的宫宴亦是庆祝爹爹凯旋而归的宫宴,只是瑾儿近日身子越发的笨重,这宫宴恐无法参加,还请爹爹海涵。”
武平侯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瑾儿自然要以腹中胎儿为重,就在府中好生待着。”
武平侯夫人也跟着宽慰道,“瑾儿无需觉得愧疚,爹爹与娘亲都能理解。”
本来祁钰就有不让楚韫瑾参加宫宴的打算,如今媳妇儿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万一在宫宴上,又碰到一些糟心的事,遇到一些糟心的人,他可是会心疼坏了,现在媳妇儿自己提出来,他反倒是松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那既如此,就由舅舅与舅母一同参加,我便在府中陪伴瑾儿。”
楚韫瑾面露焦急之色,看着祁钰说道,“你可是太子,这恐怕不妥吧。”
祁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盯着楚韫瑾说道,“瑾儿是不愿为夫陪伴?瑾儿就不怕……”
看到祁钰的笑,楚韫瑾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留在府中陪我。”
武平侯夫妇看着眼前这对小夫妻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脸上一直挂着笑。
腊月二十九日,除夕宫宴申时一刻便开始了。
有了先前两次宫宴的教训,南祁皇后也不想再看那些贵女们的才艺大比拼了。
众臣先举杯敬南祁帝后,说了好一些吉祥后,才纷纷到武平侯的席位处,同祝他凯旋归来。
宫宴进行至酉时末便早早结束,南祁帝后回到凤梧宫,接上了楚沫、郝佳和郝佳的孩子。
武平侯被大臣们灌得酩酊大醉,武平侯夫人怕再回太子府会打扰到楚韫瑾休息,便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武平侯回了侯府。
郝佳已经在凤梧宫待了大半年,也许久未见到自己的丈夫刘文,她卖身于楚韫瑾的一年之期也到了,楚韫瑾便还给她自由之身。
祁钰重新给刘文安排了一个身份,又在京兆府衙为刘文寻了一份衙役的差事,还为他们在京都城中安排了一处小府邸,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生活。
如今的刘文也与在西楚时大为不同,勤奋上进,努力刻苦,深得京兆府尹的重视,府衙内的一些重要的差事都交于他去办理。
今日除夕郝佳和孩子回府与他团聚,便不再回凤梧宫照看楚沫。
今日,楚韫瑾也给苏嬷嬷放假回去与大叔团聚,大叔不愿待在太子府做事,祁钰便给他在外城找了个空地,让他自己经营一座小型农场,他们的孩子已经被祁钰送到暗卫营训练,按照暗卫营的代号,取名为青沐,要等到学成才会回来。
用过晚膳,祁钰带着楚韫瑾在太子府中散了一炷香功夫的步,便回到桂华苑休息。
此时,祁钰正在给楚韫瑾按摩腿脚。
楚韫瑾一直看不到自己的腿脚,祁钰近几日都在给她泡脚和按摩,苏嬷嬷又给她重新做了好几双新鞋,她才知道自己的腿脚是肿的。
人总是居安思危的,躺在床榻上的楚韫瑾不知不觉便又想起了去年的除夕夜,“阿钰,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去年的除夕夜,我与嫂嫂、大叔一家、刘文一家从西楚一路南下逃亡至南祁,如若没有遇到了你,我真的无法想象在失去嫂嫂的今年除夕,我一个人又该如何度过。”
祁钰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楚韫瑾,他知道他的媳妇儿又哭了,“没有如若,瑾儿已经遇到我了,我们会一直长长久久在一处。”
“阿钰,谢谢你。”楚韫瑾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青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何事?”祁钰对着门外说道。
“回太子殿下,陛下与皇后娘娘带着小世子来府上守岁了。”青云回道。
“本宫与太子妃准备一下,随后就到,你去回禀一下陛下。”祁钰的口中说着话,已经将楚韫瑾从床榻上扶起。
“属下遵命。”领了命的青云便消失在门外,往正堂方向奔去。
祁钰蹲下身子,帮楚韫瑾将鞋子套上,又取来外衣为她穿上,扶着她便一同前往正堂。
今日的楚沫穿得非常喜庆,全身都是红彤彤的,此时他正在在正堂内到处乱走,手腕和脚踝处均戴着有小铃铛的金手镯和金脚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林公公一直跟着楚沫,生怕这位小世子磕着碰着。
而南祁帝后坐在主位上,一直观察着楚沫走路摇摇晃晃的动作,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南祁皇后也是看得笑逐颜开,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
南祁帝后已有十多日未见到楚韫瑾了,他们刚跨过正堂的门槛。
南祁皇后便发现了二人的到来,一眼就瞧见楚韫瑾的肚子,比先前又大了不少,依旧保持方才的笑容,起身朝着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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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祁皇后握住楚韫瑾的手,眼中多了几分慈爱的说道,“瑾儿,孩儿们在腹中可还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