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武平侯府热闹非凡,府中的小厮们和丫鬟们干得热火朝天。
主院里、正堂内,均能听到武平侯夫人在指挥小厮们和丫鬟们发出的声音。
一向都睡到日上三竿的慕楠星,此时,正他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坐在正堂里,看着府中忙忙碌碌的景象,太阳穴就突突突地直跳。
今日卯时不到,武平侯夫人便到他的院子里让他起床到正堂里等妹妹回门,可是妹妹也不可能卯时回府啊?但他弱小可怜又无助,也不敢反抗自己的母亲,只能无精打采地洗漱完,来到正堂,才发现武平侯夫人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给他安排,顿时就更浑身无力了。
这时,楚韫曦昂首阔步地走进正堂,一眼就看到在神游的慕楠星,就起了想逗弄他的小心思。
于是,他沉声喊道,“楠星?”
慕楠星右手托腮,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眼神迷离,持续放空中。
楚韫曦心想这小子是该练练了,上前提起他的后衣领,直接向外走去。
被楚韫曦提着走的慕楠星,便开始挣扎起来,四肢不停地挥舞,嘴里因为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大喊大叫着。
正堂内刚还在忙碌的小厮和丫鬟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瞧着他们世子爷被人提走的画面,真是太美了,令人移不开眼。
武平侯夫人会心一笑,终于有人替他管教自己的儿子,整个人瞬间舒坦了不少,忙喊道,“加紧速度,太子妃再过一个半时辰便要回府了。”
楚韫曦把慕楠星提到武平侯夫人为他们安排的院落的内院里,然后一把将他扔到地面上。
慕楠星的臀部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后,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看四周的环境,又看看眼前人,抓了抓头,他这是被提过来的?便想到第一次见到楚韫瑾时,楚韫瑾也是这么提着他那个伙计的后衣领扔出当铺的,后背一阵发凉,难道拎人家后衣领是他们西楚皇室的传统?一脸害怕地问道,“八哥师父,这是要作甚?”
楚韫曦右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带你晨练。”
慕楠星一听,思绪又飘到楚韫瑾住在侯府那段时日里,日日卯时一到,就请他去自己院落训练的回忆,晃了晃脑袋,两眼一闭,三十六计,晕为上策,双腿一伸,直接昏倒在,一动不动。
楚韫曦也不恼火,嘴角轻微勾起,有一道亮光在他的眼中一闪即逝,转身往右走去。
片刻后,当楚韫曦再次出现在内院中时,左手里提着一桶水,直接往慕楠星的身上泼去。
慕楠星直接被泼醒,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水,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一脸哀怨地看着楚韫曦大声吼道,“八哥师父,你如此行事是不是太幼稚了?是不是有损你戍边大将军的威名?”
慕楠星鬼吼鬼叫的声响成功地将住在这个院落之中的楚韫风、楚韫炘和楚韫驰吸引出来。
他们走出各自的厢房便看到了浑身湿漉漉、欲哭无泪的慕楠星和一脸毫不在意的楚韫曦,好奇瞬间将他们的整颗心占据。
楚韫曦看到哥哥们都起床了,不苟言笑地对他们说道,“既然二哥、五哥和七哥都起了,就一起加入晨练吧!”
楚韫风一听,心想他这把老骨头是万万受不起楚韫曦的摧残了,便想转身回到自己的厢房,当作自己从未出过这个厢房。
楚韫炘一听,则是慌忙地要走出院外,楚韫曦每年回宫拉他一起晨练的画面如今还是历历在目啊!他必须赶紧逃出楚韫曦的魔爪。
楚韫驰一听,一脸无所谓地立于原地,从容淡定地观望着两位兄长。
可是楚韫曦哪能遂了他们的意,速度极快地将楚韫风和楚韫炘拎了回来,结果就是他们一起进行了一个时辰的晨练,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到严重的摧残。
在楚韫曦说可以结束了,他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回自己的厢房沐浴更衣,发誓再也不跟楚韫曦住在同一个院落。
楚韫风心想一定要在楚韫瑾回房,立马劝说他回南境驻守,一个戍边将军怎可待别国那么久。
楚韫炘则是想要快点离开南祁,回盛京去,这种摧残再来一次,他就会英年早逝。
楚韫驰无所谓,表示可以多来几次,在南祁待着,总比他回去盛京那个皇宫里天天在御书房里帮楚韫瑜批阅奏折舒服多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催他回盛京的书信已经绑在了游隼的脚上,待会便能送到他的手中了。
辰时一刻,一辆宫车后面还跟着十辆载货的马车从太子东宫出发,往武平侯府的方向行去。
昨夜没被折腾的楚韫瑾,今日的精神十足,沿路都在跟祁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不时还会掀开窗帘往外头瞧一瞧,有时甚至掀开门帘跟驾着马车的青云聊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