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典当行。
刘文四处东想西望着,很快地就在街道的左边找到了一家当铺,并把马车停靠在当铺的门口。
“小姐到了。”楚韫瑾掀开马车的门帘,这时的刘文刚下马车正准备要去后面取出踏凳再搀扶楚韫瑾下车,没等刘文将踏凳取出,她就跳下了马车,刘文拿着踏凳在风中一阵凌乱。
在南风典当行对面清风茶馆里,坐在二楼包厢内的其中一名男子刚好转头看到了这一幕,噗嗤,一口茶水喷出,对面的男子被喷得满脸都是茶水,望向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哀怨和委屈。
“表哥,你……”接过旁边侍卫递过来的手帕,抬头看看喷水男子的神情,男子欲哭无泪、欲言又止。
“抱歉,楠星。”喷水男子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可人却微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把慕楠星气得差点心梗。
还未等喷水男子回过神来了,楚韫瑾揪着一名男子的后衣领就出来了,看男子的打扮,应该是当铺的伙计。
“姑娘,饶命啊!”伙计不断地求饶着。
“说我的物件儿不值钱?你们这是黑店吗?”楚韫瑾松开手,只听见伙计一声惨叫,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简直令人不忍直视,而摔人的楚韫瑾则是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眉头紧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已经处在了即将爆发的愤怒边缘。
清风茶馆喝茶的众人听到声响,纷纷往对面看去,当然也包括慕楠星的那一间包厢的人,慕楠星见情况不妙,也顾不得委屈,慌忙地跑向南风典当行,那可是他的典当行,那可是他的伙计啊!
“敢问姑娘这是发生何事?为何如此这般地对待在下店中的伙计?”慕楠星眉头深锁,嘴角挂着不满,楚韫瑾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能透过他的身体直击他的灵魂。
慕楠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对,表哥生气时的眼神就是如此这般。
“你的伙计竟然说我的物件儿不值钱,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楚韫瑾掏出一支通体金色的步摇,一字一顿说着,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要将慕楠星燃烧殆尽。
慕楠星此时又语塞了,他觉得面前的姑娘实在是太恐怖了,低着头都不敢直视那支步摇。
“我来瞧瞧。”从慕楠星的身后传来一个清亮而又悦耳的男声,男子的嗓音犹如晨曦中的露珠,清新而富有朝气,让人感到无比的愉悦。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身月牙色的长衫、袖口还有几处金色的纹线、腰佩一枚湖蓝玉带,一枚通体雪白的羊脂玉恰到好处地悬挂于腰间,他的眉宇之间,藏着一股英豪之气。他的眸子,深邃如夜空,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好似要将人拉进他的无尽深渊。
那乌黑的发髻,如瀑布般垂落,鼻梁高耸,好像是精雕细琢过的,如玉般光洁,唇红齿白,嘴角扬起的弧度,又为这张脸增加了几分邪魅。
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楚韫瑾的心灵,她原以为她的四哥楚韫瑜就是这世间的美最美的男子,可再看到眼前的这位男子时,顿觉她的四哥逊色了几分,不知道楚韫瑜以后知道这件事后,会作何感想。
刹那间,她才知晓何为人间尤物,何为倾国倾城,何为祸国殃民,她慌忙地擦了下嘴角,又继续盯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她忽地觉得很难过,这男子也太好看了吧!比她一个姑娘都好看,真的是祸国殃民的妖孽!真的是长得民不聊生!
男子看着楚韫瑾的表情由对他一脸痴迷的样子转而变成极度难过和悲伤,甚至还有几分嫉妒之色,只觉得有趣极了,见到他犯花痴的女子有很多,对他流口水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也不知道怎地她就悲伤起来,甚至还嫉妒他?他心中一片柔软。
“哦。”楚韫瑾失魂落魄地将步摇递到男子的手中,只见这支步摇通体的金色,一看就是做工十分精细,以黄金屈曲成凤的形态,绝非凡品,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步摇紧紧握在手中,垂下手臂,好似怕旁人瞧见了一般。
“姑娘,这支步摇在下想再详细看看,可否借一步说话。”男子指了指对面的茶馆,楚韫瑾一目了然,就要跟着男子前往茶馆。
“小姐……”刘文慌地叫住她,她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刘文说道,“你把马车赶到茶馆后面,在马车上等我。”
得了楚韫瑾的令,他便上了马车,刘文清楚地知晓楚韫瑾是自己的主子,主子的命令他只要服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