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叶云谏沉着一张脸坐在床旁边,叶舒窈和王氏眼睛红肿,断断续续抽噎。
“云谏,你下值了。”
老夫人并未注意到叶云谏的脸色。
“你那不孝女,差点让人打死我,真是家门不幸啊。”
“还有魏氏,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过来侍疾,一点都没将我这个婆母放在心上。”
“够了,你还嫌闹得不够大吗?”
老夫人被叶云谏这么一吼,一肚子的牢骚瞬间憋了回去。
“你这是作甚?我是你母亲。”
叶云谏一脸盛怒。
“好,你是我母亲,你说的话我都不能反驳,等我被贬了,以后就在府中守着你,可满意了?”
老夫人愣了,皱着眉头。
“云谏,你说什么?”
“还不是你们三个干的好事,还以为自己很聪明。”
“摄政王说下次再有不好的传言从府中传出去,我这户部侍郎也不用做了。”
老夫人本就白如纸的脸色更白了,一丝血色都没有。
“你还敢在这里嚷嚷,你若是嫌不够,我让人抬你到大街上嚷嚷。”
老夫人被骂的低下头,半点都不敢反驳。
平日她都可以仗着母亲的身份,可如今涉及到叶云谏的官声,她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她心里门清,叶云谏要是因为她丢了官,以后定没有她的好日子。
“云谏,母亲也想给舒窈谋一份好嫁妆,没成想那死丫头竟这么不讲情面。”
叶云谏冷哼一声。
“你做的那叫什么事情,满京城谁人会问出嫁女要钱贴补妹妹,事情传出去,我这脸皮也不要了。”
叶云谏有些懊悔,明知道自己这老母亲无甚见识,一开始就不该如此纵容。
老夫人眼皮抽了抽。
“舒窈是王氏的女儿,你怎不叫她回王家要?”
老夫人嘴角抽了抽,气得又咳嗽了一会。
她也是王家女,叶家怎么都比王家的境遇好,怎好意思回王家要钱。
“云谏,王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要不到就此作罢,外头都传舒窈故意勾引太子,这东宫能不能进还两说,蠢笨。”
叶云谏气得拂袖离开,看都不看身后的母女两人。
王氏一双眼睛浸满水汽,母女两人不由得怨上了老夫人。
都是老夫人出的好主意。
“祖母,舒窈被你害惨了,太子要是因此恼了舒窈,舒窈一头撞死算了。”
说罢,叶舒窈哭着跑了出去。
王氏欲言又止,到底选择追女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