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练功的时候,云宥明显的心不在焉。
羡门子第十四次纠正完云宥的招式,皱眉道:“你这会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云宥避开羡门子探究的目光,勉强笑道:“谢谢师兄,今天不知怎地,心绪有点不宁。”
羡门子盯着云宥看了一会,云宥苦笑着避开羡门了的眼光,羡门子叹道:“你可是担心卢飞?”
云宥点头不语,羡门子劝道:“那无名受伤后不知躲到何处,现在满天下的人都在找他,卢飞找不到自会回来,你也不必过于心忧。”
云宥哦了一声,但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羡门子皱眉道:“你莫不成还有什么心事不成?”
云宥叹道:“师父多年未曾下山,这次应邀下山,我总有一种不详之感。”
羡门子笑道:“你别总那么疑神疑鬼的,师父武功盖世,加上又有青师兄、元师兄等一众师兄在旁,你瞎操心什么。”
云宥叹道:“这其中道理我也知晓——只是师兄适才也说了,血手行迹隐秘,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羡门子略一沉吟:“你这倒也说得不差。”
云宥试探问道:“早上师父接到信后就匆忙下山,可是已有血手组织的眉目?如果没有眉目,师父这么下山岂不是大海捞针?”
羡门子随口接道:“那是当然,金捕头来信,已查清血手之事,好像内中涉及袄教之事,所以请茅山派主持事宜。”
云宥只觉得心跳加快:“什么?血手之事还涉及茅山?”
羡门子白了他一眼:“这大惊小怪什么?金老捕头信中却是如此之说,还说血手中有数位武功高手,非得茅山出手相助,所以师父才下山的,你以为师父爱管这神侯山庄之事?”
云宥心中一骇,金成峰如果连血手中牵连袄教之事都已知晓,那看来金成峰确实已离血手核心已很近了。
羡门子看云宥还在那发呆,接道:“当年凉州一役,白眉答应李师叔袄教永不踏入中原半步,现在这袄教行踪可在江湖上多得很了,前日有个女香客闯入茅山,听苦竹师兄的推测,那好像也与袄教有莫大干系。”
云宥控住心神,恢复常态,仍然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漠不关心的样子:“谁爱怎地怎地,反正师父走了,我又能偷懒几日了。”
话一说完,便被羡门子狠狠瞪了一眼,羡门子举起木杖“继续练,别想偷懒。”
晚上的茅山特别清静,云宥从九真殿一路而下,漫无目的乱逛着,巡夜的几个道童们都知道云宥这副德行,倒也不足为奇。
快到山底时,门下值守的几个弟子奇道:“师叔,您晚上要下山吗?”
云宥嗯了一声,笑嘻嘻道:“这不是晚上睡不着,随意走走,赶三更前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