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笑铭笑问:“云道长怎么从神侯山庄跑了下来?”
云宥苦笑道:“那卢飞四处惹事,问题是还每次都拉上我,这卢老爷子一定以为是我拉他儿子招惹的事,我在那惹人嫌,还不如下来散散心。”
金笑铭笑道:“那倒不至于,卢老爷子深明大义,怎会多想?再说了,卢公子从小好勇胡闹,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云宥一笑:“那金兄弟又是缘何也从山庄下到这东市中来?”
金笑铭一笑:“我这不是在上面闲得慌,也下来走走。”说完后又接道:“这不是有大哥在山庄里,我左右也没事干。”
金笑铭嘴里的大哥,却正是金笑岳。
云宥突然心中一动:“这次事件如此重大,金捕神却让金总捕头来参加天下会,看来金捕神着实对你大哥青睐有加呀。”
金笑铭道:“大哥早已领衔六扇门总捕头,江湖上事家父近年来已不曾多问。”
云宥笑道:“这是当然,不过闻向坚之事看来金捕神是早已知晓,却又赶回陈留郡,莫不是有别的紧急之事?”
金笑铭一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家父做事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却一直有出人意料之处。”
云宥端起茶碗敬了一下金笑铭:“金捕神真乃神人也——谁也没料到竟还有一个血手的趁乱潜到我和卢飞与常四四事中来,看来血手也是蓄谋良久。”
金笑铭道:“可不是吗?血手中一次派出两名高手,确实也是势在必得。”
云宥赶紧追问道:“两个?还有谁?”
金笑铭收口已是不及,干笑道:“那庞五不就是雷应雄吗?和庞我一起的不是还有一个化名叫吕效先的吗?”
云宥皱眉道:“可是何以断定这吕效先也是血手中之人?”
金笑铭笑道:“这不是我自己刚才推断的吗?”
云宥心中一阵凛然,刚才金笑铭直言血手中一次派出两个高手,如此笃定,吕效先在陈留郡中又没出手,而金笑铭却直接将他说成是和雷应雄并排一起的高手,看来,金成峰掌握的,远比自己要想象得多。
金笑铭自己一招不慎反让云宥占了先机,也觉得甚是沮丧,毕竟金笑铭一直陪在金成峰身边,但实战较少,远不如金笑岳的经验老道,两人继续闲聊了几句,金笑铭再直字不说,或支吾而过,云宥站起身道:“金兄弟,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先就此别过了。”
说完,站起身来。
金笑铭道:“不知云道长是何事?“
云宥淡淡一笑:“我茅山派内一点私事。”说完,转身而出。
卢飞气哼哼地将腿横在桌上,卢明乾一皱眉:“给我坐好。”
卢飞噌地站了起:“父亲,不知为何要将我禁足?”
卢明乾一叹,伸手一按卢飞肩膀“你先坐下。”
卢飞板着脸依言坐下,卢明乾缓声道:“那天如果不是雷应雄在场的话,以常四海那性格,你就会毙命当场,你知道吗?”
卢飞梗着脖子道:“那倒好,这样一来,我就不信那常四海所做所为还压得住?”
卢明乾一叹:“压得住?你以为常四海以前的事大家都不知道吗?”
卢飞看着卢明乾:“那常四海杀了蔡云亭前任捕头,你们知道?”
卢明乾点头道:“那大概也是六七年前之事,和之相比,十几年前他还杀过盐帮的上任帮主呢。”
卢飞接问道:“那常四海每隔断时间就虏走周边良家女子,练什么房玄之术,人家敢有家人找去的,便被活活打死,这个你们知道吗?”
卢明乾点头道:“年年如此。”
卢飞接问道:“常四海杀了朝廷一位陈大人全家,还把人家的女儿虏走,这个你们也知道?”
卢明乾点头道:“这个也知。”
卢飞不可思议道:“这个乃是当日我和云宥去时才发现之事,你们也提前知晓?”
卢明乾淡淡道:“这个自然知晓。”一顿,“因为杀陈天同一家就是李庄主指使常四海的。”
云宥从东市东悦茶楼出来,先去了一下洛清观,虽然观主已离奇失踪多日,观中秩序倒还井然有序,丝毫看不出混乱之象。
云宥找到几个相熟的小道士问了一下赵容德是否找到,大都摇头不知,有几个小道士提到已多日未见的师父,不禁泪眼涟涟,接着才知,洛清观观主已换成青道长,此时人在神侯山庄未归。
云宥心中恍然,怪不得青道长平日那么高傲之人会在天下会上替李峦向闻向坚出手。云宥又安慰了这几个道士几句,这才又悠然出门。
云宥来洛清观,一来是打问赵容德情况,当日赵容德失踪前,云宥却是一直呆在观中,于情于理都已应来问问,更重要的是日后若有人问起云宥离开金笑铭后之事,云宥可一并用这事搪塞,这洛清观赵容德多日不见之事,却也属于茅山派内一点私事。
云宥从洛清观出来,转过几道街市,确定身后再没人后,这才绕到那条小巷之中,刚到第三个院门,还没来得及叩门,大门已“吱”的一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