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大马金刚的往桌上一坐:“既然是金老爷子的门人,那也就是自己人了,来,再上壶好酒,蔡捕头,你是不是知道那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宥瞪了卢飞一眼:“你刚在那边喝了半天,不喝会死人吗?”
蔡云亭苦笑一声,一边让人去打些酒来,一边坐下娓娓道来,旁边一众的捕快也三三两两围坐过来。
这常四海乃当年四神之一,纵横水运天下无人能敌,当年烧杀掳掠,真的是无恶不作。此人除了天河功称霸江湖外,更擅长房玄之术,用于吸阴补阳。据说被他采食过的女子,阴精尽数吸尽,三天之后便毫无生气。
卢飞奇道:“世上还有这等邪术?”
蔡云亭回道,这谁知道呢。但常四海却深好此道,过段时间便掳来一名子来个房术双修,对外则美其名曰闭关。当年李侠虽说降服常四海,但恐其和袄教联手,只要常四海不劫官船,不惹出大的事端,对常四海众多之事神侯山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大唐李氏势弱,神侯山庄更要依仗飞鱼帮制衡各方,加上李侠多年未见,常四海更是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得更紧。
云宥和卢飞对视一眼,两人也终于明白为何到临水阁后那两个皂衣为何如此张扬,也懂了那几个皂衣为何和蔡云亭说起常四海闭关之事挤眉弄眼的一脸猥琐之像。
卢飞喝道“蔡云亭,你身为此地捕头,享朝堂俸禄,又是捕神门下七子之一,怎能见如此龌蹉肮脏之事无动于衷?”
蔡云亭沉默一下,缓声道:“蔡某奉师命初来陈留时也是意气风发,也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泣鬼神之事,只是奈何飞鱼帮确实太过霸道,不要说常四海和他的两个儿子,也不要说飞鱼帮八大堂主,就身边陪在常四海身边的那几个下人,那个又岂是等闲之辈?”
卢飞和云宥均是心中一凛,云宥不甘心地又道:“那你不会找李庄主和捕神大人吗,难不成就让这常四海在这一直逍遥不成?”
蔡云亭苦笑一声:“你别忘了,常四海可是天下十大宾中的,李庄主曾言,只要飞鱼帮不惹大的事端,更不干扰盐帮之事,其他之事,都是小事。你知道我前任捕头是怎么死的吗?”
蔡云亭眼中尽是痛苦之色:“上任张捕头就是因为查了飞鱼帮之事,被常四海当众一水剑当胸穿过。我来赴任,师父明言不得正面与常四海发生任何冲突。”
众人都沉默起来,云宥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那这些被常四海虏走的姑娘,被常四海用邪术吸尽阴精后都会怎地?”
蔡云亭沉默不语,旁边一捕快小说道:“还能怎么地,反正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过。前些年浚仪城东的一个老头不顾死活跑去要人,结果被几个人下活活打死,自那以后,只要被掳走的,大家都知道是有去无回了。”
既然已经说开了,旁边的几个捕快接又七嘴八舌的说起,这飞鱼帮可谓是恶贯满盈,去年一支商船因未走平安镖局的路子,全船人横尸江边;江下游有一个门派因为对飞鱼帮略有怨言,竟被常四海长子常在龙给全数灭了。这飞鱼帮其他一众帮众做下的恶事更是多的去了。
卢飞一阵沉默,旁边一捕役见卢飞再不啃声,将已温好酒给卢飞斟满后苦笑道:“好在死的都是些平常家的女子,倒也没有太多风波,卢公子,尝一下这酒如何?”
话一说完,一众捕役七嘴八舌道:“就是,飞鱼帮这些年也收敛了不少,祸害都是些平常人家的。卢公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要影响我们酒兴。”
卢飞缓缓将酒杯的酒一口饮下,环顾众人后将酒杯一摔而碎,拍案而起,手指着围在一旁的众人厉声道:“平常人家?平常人家怎么了?就应该死?就应该被掳去糟贱?你们一帮习武之人,又身兼捕役,这就是你们应该说的话?”
众人皆低头不语,卢飞道:“大丈夫应路见不平拔刀而起,怎能贪生怕死至此?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怎能对得起师门名望”
说到最后,已是目眦尽裂。
一众捕役均不言语,半晌后云宥忽道:“蔡捕头,今日所见之女子,你可知是那飞鱼帮从哪处何是虏来的?”
蔡捕头沉默半晌,缓声道:“正是被杀的陈天同大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