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柏。”安笒低低唤他的名字,手指清理着墓碑旁边的杂草,“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会不会怪我?”
当年车祸之后,她昏迷了两天,醒来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他的家人安葬好他之后,举家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安笒直起腰,正准备离开,看到两米之外站着的人,诧异道,“你跟踪我?”
吴越走过去,将手里的马蹄莲放在谷岩柏墓碑前,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当年还真是好看。”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马蹄莲?”安笒盯着吴越,带着泥土的指甲掐着掌心,“你到底是谁?”
吴越站直身体,冲着安笒笑了笑:“他的朋友。”
咖啡馆,安笒盯着对面的人:“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
“好奇。”吴越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看你到底值不值得谷岩柏喜欢。”
安笒心脏一缩:“你真的认识他?”
“谷岩柏喜欢马蹄莲,喜欢绿山咖啡,对蜂蜜过敏,送给你的第一束花是香水百合。”吴越自顾自的说下去,细枝末节,如数家珍。
安笒手里的银勺“吧嗒”落下来,咖啡溅出来,落在白色的桌布上。
“他和你提及过我?”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还说什么?”
“他说毕业会娶你。”吴越放下咖啡杯,挑眉笑道,“可惜啊,他死了,你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安笒脸色骤变,按着桌子的手指轻轻打颤。
“不过看你现在过的很好,想来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你去墓地祭拜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他到死都爱你,而你却爱上了别的男人,你背弃了你们的诺言。”
安笒跌跌撞撞的走在马路上,脑海里都是吴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子扎进脑子里,生生的切割她的神经。
“叮咚叮咚——”
白婕扭头喊余弦:“去开门。”
“好的,女王。”余弦将切好的水果放在白婕手边,转身去开门,惊呼一声,“少夫人,你脸色这么差!”
安笒看了看余弦,面无表情的进去:“白婕,我难受。”
话音落地,她眼前一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梦里开满了黑色的花,谷岩柏不再对她笑,冷着脸斥责她。
“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为什么我死了,你还活着?”
“安笒,我绝不原谅你!”
“……”
“啊!”安笒双手攥着床单猛的坐起来。
白婕欣喜道:“你总算醒了。”
人一进门就倒下,差点吓死她。
安笒双眼没有焦距,茫然的看着白婕,忽然双手捂住脸,难受的哭出来:“他恨我,他恨我……”
“小笒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婕吓了一跳,“你和霍庭深吵架了?”
安笒低低的啜泣,好一会儿才抬头,红着眼圈:“岩柏,他恨我。”
白婕吓了一跳,用力握住安笒的手:“你胡说什么呢!他怎么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