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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火中取栗(第1页)

次日一早,钱谦民戴一顶深色礼帽,鼻梁上架一付宽边墨镜,提一个棕色公文包,在南门兜“圆缘茶庄”对面街上的一条长椅上坐着,他佯装着等人的模样,不时翻看着手上的报纸。

正观望间,钱谦民心里忽然“咯噔”一紧:“圆缘茶楼”隔壁的西装店内,发现了何进五的身影。

何进五靠着临街的玻璃窗坐着,半张脸望着窗外,正翘着二郎腿,吸着烟,手上拿张报纸。

钱谦民好一番犹豫:要不要跟这个何进五打个照面,招呼几句呢?打了照面,佯装无意告知何进五来此茶庄谈一笔生意,反而显得自已内心坦荡,如若日后何进五追查起来,也好有个搪塞。想到此处,钱谦民从何进五视线的反方向贴着墙角走了出来,找了一间公用电话亭,给书商林政标打了个电话,约其十点半来“圆缘茶庄”相见。

钱谦民绕了个大弯,才走向“圆缘茶庄”一侧街面,他在西服店玻璃橱窗前站定,假意突然发现了何进五。他朝橱窗内的何进五招了招手,脚下紧赶了几步,进入西装店内,冲着何进五叫道:“这不是何……”

何进五把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钱谦民噤声。

钱谦民靠近何进五,压低了声音问:“何老板,这些巧呀?一起到隔壁茶庄,喝杯茶?”

何进五没有回答钱谦民的问题,反问道:“钱老板这是……”

钱谦民笑笑,说:“约了个朋友,谈笔生意。”

何进五显然不甚耐烦,朝钱谦民挥了挥手,说:“钱老板,你忙,你忙。”

钱谦民进了“圆缘茶庄”,点了二楼面东一号包间“听雨轩”坐定。店小二端了一个红漆大盘,泡了一壶“铁观音”,摆了几碟酥糖、瓜子、花生,说声“慢用”,便离去了。

钱谦民把临街的木窗开了个小口,楼下街景一览无余。约摸过了半小时光景,果然有人在楼下电杆面西侧,贴上了“道在屎溺”纸条,字字如巴掌大小,清淅可见,电杆同侧,立着个戴礼帽的男子。也恰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店小二的招呼声,稍倾,一人登楼的“咔嗒”声由远至近。

钱谦民贴着门缝向外张望,见来人正是陈富贵,心中不由暗喜。听声音,陈富贵应该是进了面东三号包间“茗翠阁”。钱谦民不敢怠慢,贴着窗缝,盯着楼下电杆处男子的一举一动。果然,片刻后,电杆处男子不知遭了何物一击,触电般闪了一下身子,再俯下身,从地上拣起一团纸张包裹着的弹丸,展开略略一看,便跑进了西服店。

稍顷,何进五就走出了店门,脚下疾步小跑,穿过街道,身后跟了几个人,向西南方向走得远了……

钱谦民见时机成熟,戴正了墨镜,粘了满脸络腮胡,推门进了“茗翠阁”。

陈富贵一阵慌乱,把手上什么物件往腰后藏着,问:“先生,走错门了吧?”

钱谦民不慌不忙,稳稳在圈椅上坐定,操着四川口音说:“走错啥子嘛。先生姓陈,大名陈富贵,没错吧?格老子要跟陈先生谈笔生意。”

陈富贵用大半个屁股遮挡着钱谦民的视线,把手上弹弓塞入了公文包里,说:“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何来生意可谈?”

钱谦民很坦然:“一回生,二回熟,你需要钱,格老子需要货,一笔买卖而已。”

陈富贵神色依然紧张,问:“你是什么人?”

钱谦民淡淡笑着:“格老子是啥子个人?没得要紧……”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方帕子,解开,将八根金条展现出来,又说,“要紧的是,格老子拿得是真金白银,而且,真心诚意。”

陈福贵将信将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需要洋药还是鸦片?”

钱谦民凝视着陈福贵,目光炯炯:“我需要名人字画,八大山人或小山樵夫一类的,包括,他们的真迹……”

陈富贵依然谨慎:“这些个书画墨宝,我……这里不曾有啊。”

钱谦民将方帕扎紧,把那包金条重新放回公文包里,说:“道在屎溺’撒……”他故作失望状,叹了口气,又说,“陈先生既然信不过格老子,格老子也就不打扰喽,告辞!”

陈福贵见钱谦民起了身,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口,说:“先生,还可以再谈谈。”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二封书信,抽出一封递给钱谦民,说,“是这个吗?”

钱谦民展开信件,那信中的抬头称谓虽然用了“花茶”小组工作对象的名讳,但内容显然抄自《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信纸中还带了八行红印,这种信纸为福州本地市场常用信笺,与延安边区产马粪黄板纸明显不同。

钱谦民把那封信原样折好,递还给陈福贵,说:“陈先生,还是没得诚意呀?”

陈福贵堆出了一丝笑容,说:“拿错了,拿错了。”他从公文包的暗层中又掏出两封信,展开了,同时递给钱谦民,说,“先生上眼。”

这两封书信明显厚实,各别地方,还有水渍洇散的痕迹,除了抬头、落款为钱谦民已知的内容外,文中多有对策反工作对象专指内容,事关机密。

钱谦民把两封书信反反复复细看了几遍,确认这是原件无疑,便问道:“那啥子,画呢?”

陈福贵又掏出“小丘樵夫”所作两幅山水画,辨解道:“我也是受朋友所托,不能不小心慬慎。”

钱谦民把包内方帕子重新掏出,解开后,把金条如数推给陈福贵,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喽。”他用方帕子包好书信、画作,说,“各行其道,就此别过。”

陈福贵把八根金条包好,揣入包中,向钱谦民微一鞠躬,下了楼。

钱谦民从“茗翠阁”小窗里朝外望去,见陈福贵已经走远,便回到了“听雨轩”,把密函、画作折好,包入方帕子内。他摘去了络腮胡,下了楼,向店小二询问:“借茅厕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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