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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仙尊神机(第1页)

福州市区北郊的望仙岭,草木葳蕤,绿树成荫。南麓半山腰,翠竹掩映,石阶蜿蜒处,有一座“坐仙居”。“坐仙居”内,有一座塔,两间大殿,两侧各有一排耳房,后门处,是半亩茶园。此处原是城中一家郑氏望族的夏季纳凉之所,因常遭匪患,郑氏一族又举家前往马来西亚,便废弃了。1946年起,此处忽然有了香火。据传,是一位仙尊带着一男一女两位哑童来此居住,仙尊不知用了何法,竟能与周边土匪和睦相处。经年日久,市井便风传说,这“坐仙居”内塔中,有一座“座仙台”。人坐于此座中,合掌打坐,座底香烟缭绕,仙尊合眼诵经,两个时辰之后,打坐之人便浑身通泰,热汗涔涔,如入仙境,此时求子得子,求寿长寿……因仙尊点化,加之“座仙台”灵验,遇难呈祥,百事顺达,“坐仙居”便渐渐有了名气。法尊仙号“立渡”,取一个“立此渡口,普渡众生”之意。这力渡大师法名慈立渡,本名朱一鸣,江苏南京人氏,原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教研室主任。1946年,因国共战事吃紧,中央警官学校解散。朱一鸣化名“立渡”,由国防部二厅密派,任少将高参,秘密赴搈,专司对绥署、省府、警备司令部、保安司令部等党政军高层的监督之权,手下网罗、拢络了一干秘密力量,并建有电台,对少校以下军官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这日,周立轩一身皂色长衫,提了些香烛纸钱一类物件,叩门求访。哑童领至后殿,敲了敲门,便离去了。

立渡大师迎出门外,周立轩见立渡大师面有不悦之色,便带了一分赔罪的语气道:“在下冒昧造访,求大师指点迷津。”

立渡大师换上了一副淡然、谦和的面容,操着一副极富磁性的嗓音说:“香主客气了,里间看茶。”

两人在紫檀长条橙的两头坐定,立渡大师朝门外拍了拍巴掌,稍倾,便有一个微胖的女子,手上托一个茶盘进来,款款笑着,给两个紫砂茶杯里都倒满了茶水,旋即放下了紫砂壶,躬身退下。

立渡大师说:“这是本堂自制的明前绿茶,小口酌之,唇齿留香,嗓间清洌;再喝之,五腑通畅,微汗涔涔……‘惟此幽兰寄所乐,清风流水咏其怀’,倒也贴合我此时心境……”

周立轩似笑非笑,说:“老师文人情致。”

“又能如何?”立渡大师面带微笑,语气中忽然带了责备之意,压低了嗓门说,“当下情势,风声鹤唳,你不该来此处找我的。”

周立轩喃喃说:“情不得已。”

周立轩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只紫砂壶上。但见那只紫砂茶壶浸了茶汤之后,便由里至外透着温润、油亮、鲜艳之色,煞是可爱,于是就揭起了壶盖,端至眼前,细细端详,却识得壶盖盖内钤印:李宝珍,知是一件绝世良品。

立渡大师见周立轩对那只紫砂壶爱不释手,便哈哈一笑,说:“此乃竹鼠壶’,出自李宝珍大师之手。你晓得的,家严乃镇江商贾,钱庄生意也曾经营得风生水起,家中薄有些资财。家严与丁蜀镇紫砂名匠,多有交往,弄几件大师精品传世之作,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晓得的,那年月,家父已年过八旬,于男女情事上已是力不从心,生母14岁便嫁入朱家,正是青春鼎盛。与当地驻军赵旅长,便传出了一些锦被红浪、鸳鸯相戏的风流韵事……”

周立轩问:“可是南京保卫战中殉国的国军87师赵南煊旅长?《中央日报》上宣传过,壮怀激烈,感天动地呀。”

立渡大师道:“正是此公。从来都是英雄命短,美人夜长啊!”立渡大师叹了口气,又说,“民国九年,家严仙逝后,为争家产,兄弟反目,妯娌纷争。生母乃六房,遗产上,自然是要吃亏的,生母为此气之不过,引发旧疾,身体日渐沉重,不足盈月,便一命呜呼,只给我留下了这几把茶壶……”立渡大师一番感慨,自知与周立轩此行风马牛不相及,便收住了话头,自嘲道:“家丑,见笑了,见笑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立渡大师方说:“说正事,说正事。我这也是许久不见自家人了,憋闷日久,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周立轩说:“祝迎春此人,老师可曾知晓?”立渡大师说:“不曾听闻。”周立轩说:“此人现任福州市警察局刑警队队长,查案,查到我头上来了。”立渡大师“欧——”了一声,问:“此人何党何派?有无亲共或联共行为?”周立轩说:“无党无派,迄今为止,未发现有亲共联共行为。”立渡大师问:“可是市警局副局长徐力行的内弟,祝迎春?”周立轩燃起一支烟,说:“正是此人。也怪学生行事不周。你知道的,我们这行,向来都用化名,且一年一换。那日去往一家寿山石店订货,未曾料到这店老板居然认得我,开口便说‘翁老板,久违啦,一向可好?’。无奈,我只好用回了五年前的化名。”立渡大师问:“五年前之事,此店家如何记忆犹新?”周立轩说:“老师有所不知啊,民国35年,我初来此地就职,为感激毛局长之栽培、提掖之恩,我花了重金,向一家寿山石店定制了田黄石摆件二尊、荔枝洞石素章一枚,命人赴南京敬献毛局长。五年了,我早忘却了此事,没想到那日一进店门,便被老板认出。无奈,我只能利用取货之机,让其闭口。”立渡大师浅笑道:“你晓得的,这行当向来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一个大主顾,让人印象深刻,不奇怪。”立渡大师端起茶杯,小呡了一口,又说:“这人即已命赴黄泉,何忧之有?”周立轩说:“但是这个祝迎春不依不饶,想让死人说话。”立渡大师说:“这又何妨?让上峰一道明谕——此案事关党国要务,让警局不再追查即可。”周立轩说:“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老师你想,此案如若由上峰明令压下,岂不是告知警局,此案与军方有关嘛。现如今,警局内部鱼龙混杂,前篱笆宿猫,后篱笆走狗,你不知道哪棵树上会飞出什么鸟?这些人中,可有变节、附逆分子或被共党策反人员,亦或是共党潜伏人员,我们一概不知。压下此案,反倒为这些人提供了线索,予我‘天雷’计划大为不利啊。”立渡大师说:“有道理,这还真是为师考虑不周。”周立轩饮着茶汤,说:“故此,我的意思是,还不如让他们把此案办成铁案’,我正好可以——”

“金蝉脱壳,借尸还魂。”立渡大师即刻领悟。

周立轩也笑了:“正是此意。”

立渡大师又向门外拍了两声巴掌,顷刻,送茶的丰润女子便提着一盏铁壶,推门进来,给那把紫砂壶里续上了热汤,浅笑退下。

周立轩端起了茶杯,在嘴上呡着,抬眼却见这女子诺诺退下时,眼光跟立渡大师有一个对视,一双杏眼流转,满目暖味之色。周立轩不解风情,待那女子出得门去,便低压低了嗓门,问:“这不是跟随你多年的那个小哑女吧?多日不曾登门叮扰,老师这里,又来新人啦?”

立渡大师说:“小哑女荷叶,情窦未开,我这老兔,可是不吃窝边草的。”

周立轩理解了立渡大师的意思,打趣道:“老师有女人缘啊?”

立渡大师清了清嗓子,笑笑说:“这些香客,为这‘座仙台’虔诚而来,浑浑噩噩,盲听盲从,玩物而已。”

周立轩终究觉得拿师长玩笑,未免不敬,有碍师道尊严,便连连道歉道:“学生言多有失,冒昧了,冒昧了。”

立渡大师并不计较,反倒是一番自谦:“石榴裙下无君子。居此山野不毛之地,也就惟此一乐啦。”

周立轩又恢复了一脸正色,说:“如今,我正忙于‘天雷’计划,分身乏术啊。还望老师周全,赐我这金蝉脱壳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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