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悠着点儿,小心点你的伤口……”
雪无怜和唐婉一左一右把他护在中间,两人一直盯着他的腹部直瞅,生怕有血渍再渗出来。
赵不器把她俩拉到床上坐下:“好啦,你们都辛苦了,坐下来好好跟我说说,这几天情势的进展。”
雪无怜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没有醒,我们一直没有敢和齐三郎那边联系,他肯定已经得手了,按照原计划杨姐姐他们会将金国副使秘密运回北地,只是现在外面查得太严,不知道他们还出不出得去。”
“朝廷那边听说已经翻了天,把整个临安城都翻了好几遍,哦,对了,完颜阿吉的尸体和身边所有亲随都被人带走了,我觉得这事非常蹊跷,他们似乎是在找一件东西。”
“哦?”赵不器一下子上心了,“我早就发现这次完颜阿吉行踪诡秘,似乎是带着特殊任务来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
雪无怜朝唐婉看了一眼:“婉儿,厨房的事师兄一个大男人肯定忙活不清楚,你去帮帮他吧。”
唐婉冰雪聪明,马上意识到雪无怜这是想支开自已,有些话不想让自已知道。
她低着头不开心地嘟囔道:“你俩这是拿我当外人啊,我肯定会保密的。”
赵不器笑着拉起唐婉的小手,安慰道:“婉儿,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想让你牵扯太深,有些事不让你知道,就是对你的一种偏爱,你懂吗?”
唐婉面红耳赤地抽出手来,猛点头道:“我懂的,只是自已没用罢了,唉……我这就去帮韩大哥,你们聊吧。”
她说着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你干嘛拉人家婉儿的手,人家可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你这样……哼,你果然对婉儿一直没安好心。”
赵不器忙着摆手道:“冤枉啊,我一直拿婉儿当妹妹的,哥哥拉下妹妹的手,总不过分吧。”
“过分!你又不是亲哥哥!”雪无怜的表情纠结无比,“唉,其实我该替你和婉儿撮合才对,我干嘛心里不痛快呢。”
赵不器凑过来舔着脸笑道:“娘子姐姐,你就别乱点鸳鸯了,咱们先说正事,你把婉儿支出去想告诉我什么事?”
雪无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布包。
她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张书信,只是书信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是我赶在官兵来之前从完颜阿吉身上搜出来的,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信件,上面都是女真族的字我看不懂,你看看吧。”
赵不器惊异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女真语潦潦地写着几句话。
“四叔,宋国皇帝说只要咱们同意能把那个人交出来,他可以答应咱们的一切条件,包括杀掉岳飞解散岳家军,而且通过我这几天的观察,我怀疑赵……”
后面的墨迹被鲜血完全浸渍,已经彻底模糊不清了。
赵不器满脑子的问号:“那个人?这是谁?钦总皇帝吗?”
他知道这个时候宋徽宗已经死了,金国手里的筹码似乎只剩下了宋钦宗,可是这在道理上完全说不通的。
赵构的脑袋就算被驴踢了,也不可能付出巨大代价去把那个便宜哥哥皇帝接回来,就是金人白送给他都是一个巨大的累赘。
赵不器将书信内容说给了雪无怜知晓,她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不觉得,这书信的口气似乎在说一个秘密吗?最后说他怀疑,怀疑什么呢?”雪无怜仔细地分析道。
赵不器点头道:“从皇帝在完颜阿吉死后过激的反应来看,他实在怕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把有关完颜阿吉的一切都弄走了。”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同时都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多亏了没有让婉儿知晓此事,以后咱俩严守此秘密,绝对也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赵不器盯着手中的书信,脸上第一次显出惊惧之色:“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个秘密要是曝光了出去,恐怕天下又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雪无怜郑重地点头道:“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再告诉其他人的。”
赵不器疑惑地道:“他说的四叔,是完颜阿骨打的四皇子金兀术吗?”
雪无怜眼中射出一股恨意:“肯定是他,欠我大宋军民血债最多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