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对夫妻的房间,床头还摆着两人的结婚照,妻子笑得明媚阳光,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幸福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小白刚起了头就顿住了:“那时……姐姐,你要做什么啊?”
夏其妙挽起袖子,从门口开始进行搜索:“别浪费时间,边找线索边说。”
“哦,哦。”小白有样学样,从另一边的床头柜开始查起。
时间倒回十分钟前,夏其妙出门后。
短发男生对小杨怒目而视:“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做可能会害死她你知道吗?”
“我在做什么,我在救大家啊,”小杨呵了一声,“那老贼一看就是只诡物,要不是我交了个人出去,她肯定会发疯,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为什么一定要交一个人出去,就不能跟她说原来就是六个人,没有多人吗?”
“你怎么知道她会信,不要跟诡物讲道理,它们又不是人,不吃这一套。”
小杨的细眼睛将年轻男生从头到尾扫视了两遍,发出轻蔑的笑:“你刚刚怎么不替她出去,还不是在旁边站着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假惺惺地批判我,虚不虚伪啊。”
“大家都是受益者,也都是刽子手,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们说是不是?”
年轻男生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转头要冲出去找人,结果被中年妇人一把拉住。
“后面姐姐你就敲门了,当时我见没人去开,就去了。”
小白咬了咬嘴唇:“姐姐,对不起。”
她显然将小杨的话记进了心里,她也是眼睁睁看着她送死的一个人,甚至她的内心还曾庆幸过不是她自己。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后,更大的负罪感淹过了她那点庆幸,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这也是她当时决然地去开门的原因。
夏其妙正在翻着衣柜,她把每件衣服的口袋都翻过一遍,甚至连衣柜也不放过,一寸寸地摸了过去。
“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因为我见死不救,我还,我还觉得,还好不是我。”她花了莫大的勇气坦白,不敢抬头看夏其妙的神情。
太“乖”了,一看就是被教养得、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
虽然夏其妙就是看中这点才跟她临时搭伙,但这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声气:“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
“不想救和不能救是两个概念,这你可以理解吧?”
“我可以。”小白点了点头,她的语文很好,阅读理解有时候能做到满分。
不想救是主观层面上不愿意救人,不能救是受到客观或其他条件的限制,没办法救人。
“假如你现在很强,一拳一只诡物,你会替我出去吗?”
“会,我当然会!”小白毫不犹豫地说道。
“所以,你没有救人不是因为你虚伪或者什么,而是因为你太弱了,没有能力救,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姐姐好像在安慰她,但很扎心,不确定,再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