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咱现在这肥酒大肉,绫罗绸缎的奢侈程度,咱那点儿钱,恐怕撑不过一个月!”
“要不继续走镖吧?赚钱嘛,不丢人!”
“咋就不丢人?”
陈伟打断蒋雄:“我现在是里正,怎么能干活儿?再说了,现在有的是人给咱交钱交粮,还怕没钱?”
“这庆山村有三百户人家,一户一年给我交个十两银子,那不就三千两了?”
听着陈伟这个算账方式,人们惊呆了!
“伟哥,你多久没交税了?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能搞错?”
王二狗哭笑不得地看着陈伟,然后详细介绍起来:
“一年交十两银子?亏你敢想!你就算把咱老百姓杀了卖肉,也弄不到这么多钱!”
“普通人家一年靠种地打猎,能收入个五两银子就顶天了,其中二两要作为夏天的粮税交上去,另外二两要作为冬天的狩猎税交上去,落在自己手里只有一两!”
“一两银子过一年,不饿死就不错了,什么穿衣打扮根本就不敢考虑!要是再生个病,那完了,轻则死一半,重则一锅端!”
“你竟然还敢收十两税?这要是被乡亲们听见,绝对把你当活阎王,每天烧香磕头盼着你被雷劈啊!”
听完王二狗的介绍,其他人的神情也低落很多。
都是从普通人过来的,自然知道老百姓有多苦,也就陈伟这个从不交税的乞丐,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小伟,你知道叔当年为什么放弃种地打猎,跑到这北方当镖师吗?”
蒋雄也想起了自己的痛苦往事:
“就是因为种地打猎太难了,一年收成一大半都交上去了。”
“这也是我懂点儿拳脚功夫,能靠走镖混口饭,普通百姓除了种地打猎就没别的本事了,那就只能硬挺着活,那感觉是真的绝望啊!”
“所以你千万不能收十两税,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不坏,可不能因为当了官,就变成敲骨吸髓的活阎王!”
说到最后,蒋雄神情极为严肃地警告陈伟。
“本来呀,朝廷设定的税只有一两,夏天五百文,冬天五百文!”
王二狗接过话茬,神情越发愤慨:“是特么下面这些狗官给私自加到四两,翻了几倍啊!你要是再加到十两,那老百姓真就尸骨无存了!”
“何况你虽然是里正,但这村儿里的田亩并不全是你的,其中有四成是其他乡绅的,你只占六成,包括狩猎税你也只占六成。”
“我早给你算好了,今年的粮税已经交了,你只能收六成狩猎税,一共三百六十两!”
听着这些,陈伟懵逼了。
他以前知道老百姓生活不易,可不知道难到这种程度!
一年一两银子,这要是多生俩孩子,吃土都不够啊!
感觉还没他这个乞丐活的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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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三百两就三百两吧,先凑合着用!”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焦虑起来了。
区区三百两,以他现在的眼界,根本不够看!
他要自己这一大家子,全都过上那种穷奢极欲的生活,一年三百两哪儿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