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明言语之中充斥着无尽的无奈,宛如那被狂风摧残倒地的秧苗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让人感到辛酸与同情。
听到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自从上头的政策出现了松动迹象,数年前许多被非法侵占的私人财产,也逐步物归原主。但已经是伤痕累累,物是人非。
特别是房产,虽然房屋产权已经归还到了原主人手中,但遗留问题仍是一大堆,要想要真正收回这些房屋,如果没有非常手段,往往是徒劳无功。
许多房屋的摆设布置,早已被破坏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些地方已经被他人占用或者出租多年,这些住户们拖家带口,耍赖不肯搬走的情况屡见不鲜。
尤其像这样的大院子!在这里住着的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十来户人家,大家都抱着法不责众的愿望,抱团取暖,永远不搬,房主拿他们还没有办法。
人多力量大,如果房主来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都可以把房东给挤兑走。
找公安?找居委会?得了吧,就算是人来了,又能拿他们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法不责众。难道还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这么多人呢,还能把他们都赶到大街上去住?
而且,一直留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一穷二白,没有什么能耐的。他们本身就是无赖,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让公安同志束手束脚,比房主还横呢。
“是因为这个,你才要卖房?”魏玉晨不屑地问道。
刘永明点点头,“这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不是这个,而是我们准备搬家。”
我母亲对这个地方有着不好的回忆,每每回到这里都会,回到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时都要大哭一场。
因为当年我的外祖就是从这里被红小将抓住的。而我的外祖母则因为不堪其辱,不久就忧郁成疾,病死在了这座房子里。
顾玉平觉得这房子情况有些复杂,朝魏玉晨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魏玉晨却冲他点了点头。
顾玉平会意,“去后面看看吧,既然来了,就先看下。”
刘永明看众人没有掉头就走,立即微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前走去。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二进院子里的那帮住户,简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无赖之徒!他们盘踞在那里,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更别谈什么面子和尊严了!
面对这群怎么赶也赶不走的“钉子户”,他心中的怨气和愤怒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今天这位来看房的客人却有些与众不同,竟然没有被前面那些住户吓倒,反而还要继续往后看去。这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相比之下,之前那些来看房子的人,一走进前两进院子,看到那些住户的德行,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扭头便走。
而眼前这位,却是头一家有勇气继续深入探究的潜在买家。
刘永明领着大家进入了第三进院落,这里是一座宽敞而整洁的后罩房。整个院子呈现出正方形的布局,地面被清扫得一尘不染。
正北方,五间北屋紧密相连,形成一排整齐的建筑。这些房屋的风格统一,屋顶呈现出斜坡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瓦片,给人一种古朴而典雅的感觉。
在中间堂主屋的大门旁边,张贴着象征喜结连理的对联,几间房间的窗户上也都贴上了双喜字,使得这座青砖瓦房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或许是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最东侧的房门缓缓打开。
紧接着,一个身着鲜艳红色衣裳的美丽姑娘轻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她的出现就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般,瞬间让整个院子都变得更加生动活泼了起来。
“哥哥,是有人来看房子吗?”姑娘跑到刘永明跟前,扬起那张如春花般娇艳明媚的笑脸看向他,娇嗔之中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羞涩。
当看清女孩的长相时,魏玉晨不禁大吃一惊,甚至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杨小草!更为惊讶的是,杨小草居然还成为了这座宅子的主人。
她不是应该在西北地区接受劳动改造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魏玉晨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然而,刘永明并没有察觉到魏玉晨的异常,反而非常高兴地向大家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同胞妹妹刘永英。”
接着,他又微笑着对杨小草介绍说,
“妹妹,这几位就是来看房的客人。”
而那位很像杨小草的姑娘优雅地咧了咧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对他们客气的点点头,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礼貌地说:
“诸位请随意,不用客气!”
“难道这不是杨小草?”看着女孩一脸的疏离和淡漠,魏玉晨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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