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京城,收起你那盛气凌人的做派!不管你以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到这来所有人都一样!
百姓困苦,法外容情,凉州有凉州的民情,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桑宁听曹掌柜说,凉州的郡守和县令铁面无私,一心为百姓,是受百姓爱戴的好官。
但是刚才,她在县令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厌恶。
是因为她刚才说话太不恭敬?
桑宁在沉思。
身边一直乖巧站着的锦棠见桑宁被斥骂,突然愤怒的直指荣昆。
“大人说这些,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婶婶的问题。”
“我年纪小,还希望大人给我解惑。”
“第一,凉州律法规定:抢别人食物,按抢劫杀人罪论处。
第二,东阳律法,八岁以上杀人者,判死刑。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八岁以上抢别人食物者,判死刑!
如果不是,那凉州律法确实是一句空谈,我婶婶说的没错!
至于你说的法外容情,据我所知,只有对百姓做过重大贡献,得百姓相护的人,才有资格享有,还要收集万民书请愿才可达成。
那么这个欺负我,抢夺我食物的人,是占了哪一点,让大人对他法外容情?”
锦棠挺着胸脯,声音稚嫩,却字字玑珠,发出灵魂质问。
在他小小的身子上,有种文人气节,又带着霍家人特有的风骨。
桑宁好像看到一个身长玉立的白衣男子,站在金銮殿,舌战川北使臣,费尽心思,步步为营,保下东阳三城的情景。
锦棠是东阳史上最年轻状元的儿子!
肖似乃父。
这一刻,桑宁真想大声赞叹,为他骄傲。
好酷!
这是她侄子,她侄子!
不过,她观察细微,还是上前握住了他发抖的拳头。
荣昆震惊过后,失声问:“你是,霍家谁的儿子?”
“霍青川!”
霍青川!
怪不得!
荣昆目光明显有了温度,看着锦棠受伤的脸,神色一厉:“你的脸就是被他砸的?”
孩老大预感不妙,吓得狂咽口水。
他听不懂别的,只听懂了俩字:死刑。
而且县令大人没有呵斥这个小白脸,反而对他关心起来了。
死刑,怎么就死刑了呢?
他只是吃了一颗花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