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位亲近人的神,总算有了点星神的样子。
星神一改往日的跳脱,祂神色平静,眼神坚毅,向无名客做出保证:
“现在,我要去处理那位罪魁祸首。”
阿基维利口中的罪魁祸首,此刻同样不好受。
房间因爆炸所产生的烟雾,自动触发了烟雾报警装置。
窗帘、被褥、地毯等易燃物刚刚燃起的火星,瞬间被水浇灭。
巴克科斯仰躺在地上,迎面则是天花板上喷洒而出的水流。
他被水流打得睁不开眼,只得极力忽略身上传来的痛感,摸索着地面,费力地撑起身。
巴克科斯尝试几次,终于坐了起来。
他坐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目光刚好和羡鱼撞了个正着。
对方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不知道在旁边看了多久。
羡鱼与浑身湿透、狼狈至极的巴克科斯不同,除了头发被打湿外,看上去与以往并无不同之处。
身上还是白衬衣、黑色枪套背带,以及黑色长款风衣,水珠尽数从他的外套和裤子滚落至地毯。
巴克科斯小心翼翼地仰起头。
羡鱼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的面容让人下意识感到亲近,可归根结底,不过是刻意而为之的假象。
等剥离掉这层温和的面具,他眼中坦露出无机质的冰冷,换作任何人、不,准确来说就连星神都会感到不适。
巴克科斯很不喜欢这种表情。
这让他想起刚认识不久的挚友。
那时的挚友,眼里空无一物。
他和其他人类都不一样,他置身事外,冷眼俯瞰世间万事万物,心中没有欲求,更没有感情。
在这将近两年的相处中,巴克科斯很少看到对方露出这种表情。
他干笑几声:“挚友,你不会生气了吧?”
羡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巴克科斯,他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评估星神的价值。
他盯了一会儿,再度勾起笑容。
巴克科斯看看笑容满面的挚友,再看看对方放在椅子旁的刀,他在心里估算出刀的长度,默默向后挪了几步。
等拉开安全距离,巴克科斯一脸诚恳地说:
“挚友,你别笑了,我害怕,你别生气好不好?”
羡鱼微笑着摇头:“我没有生气。”
巴克科斯心里不信,面上仍顺着眼前人的话,继续说道:“没生气就行……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羡鱼突然伸出手,拿起搁置在椅子旁的刀。
他问:“你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吗?”
巴克科斯张了张嘴,羡鱼自顾自地说:
“它叫「镜花水月」。”
“在很早之前,我就想过把它带给你看。”
巴克科斯竖起大拇指:“看起来真不错啊,不愧是挚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