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团厚厚的乌云遮蔽,仿佛连上天也不愿意目睹这悲惨的一幕。
一个血红色的婴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红通通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然而,正当它触及到侍女腹部的刹那,一道金光骤然闪耀而出。
那是一枚金色的符箓。
苏罩让总管将这枚符箓贴在大门和围墙内部,目的是为了确保任何邪祟都无法逃离大宅,而不是要让这些仆人们丧生。
因此,在下达指令的同时,他也取出大量符箓,再三叮嘱老总管务必把这些符箓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当婴儿的手刚碰到符箓时,立刻发出了嗤嗤的声响。
符箓自行燃烧起来,与此同时,婴儿的手掌也冒出了阵阵黑烟。
它痛苦地尖叫一声,赶忙收回了手,并重新退回小秋的腹中,随后就控制着肚皮翻转着的小秋,急匆匆地离开了那座茅草屋。
此时,侍女仍然昏迷在地上,只是她胸前的符箓已化作了一堆灰烬。
花瓶所在的房间就在隔壁。
贾富贵推开房门之际,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他似乎害怕苏墨责备,忙解释说:“这股恶臭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有了。我已经让仆人打扫了许多次,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这股恶臭味又会出现,所以我不得不搬离了这个房间。”
“仆人当然不可能打扫干净。”苏墨微皱眉头,步入屋内,“这是邪祟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邪祟每次出现,都会带来恶臭味。由此看来,那只邪祟每晚都会出现。”
说着,苏墨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不久后,他的注意力被摆放在木架子上的一只花瓶吸引住。
这只花瓶造型奇特,瓶身如同脸盆一般大,瓶颈却细得像一根竹竿,瓶身扁平方正,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就像是在一个方形盒子上安装了一个喇叭。
“就是这玩意儿。”贾富贵接口说,“那天,杜鹃带回的就是这只花瓶,据说她花了七十多个大洋从小贩那里买来的。”
苏墨并没有靠近花瓶,虽然他知道邪祟多半已经借着小秋的身体离开了,但他还是召唤出一个纸人,让纸人拿着符箓走向花瓶,并将符箓丢进了瓶内。
“嘭——”
符箓在进入花瓶的瞬间即刻燃烧起来,熊熊火苗从瓶口冒出,伴随而来的还有黑色的烟雾。
大约过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火苗渐渐熄灭,那些黑烟也慢慢消散,空气中那股恶臭味也随之减轻了。
这时,苏墨走过去,仔细研究花瓶上的花纹。
“贾先生,果然是这只花瓶有问题。”贾富贵的手有些颤抖。
他几次想抱起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砸个粉碎,但想到苏墨可能正在利用花瓶调查邪祟,于是强行克制住了这个冲动。
“这不是花瓶。”苏墨轻轻地说,“这是一个用来豢养邪祟的法器。”
身为茅山弟子,不仅要学习玄门法术,还要了解邪道与妖魔的相关知识,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茅山作为正道领袖之一,数千年间与邪魔外道有过无数次交锋,对各类邪门物件当然拥有最详尽的资料记载。
眼前的这件物品,正是几百年前邪派修士们用于养育邪祟的器皿。
它的形状像玉盒,瓶颈细长如竹笔,瓶口似花瓣,上面的花纹与茅山记载的完全吻合。
只是如今法器已经空了,里面的邪祟已然逃脱。
苏墨拿起花瓶,毫不犹豫地往墙上狠狠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