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瑟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却被他挡住了光线,皱眉睁开眼来。
见她一副慵懒的样子,凌詹黑眸眯了眯:“我总算赌对了,白顾黔的确很看重你。”
又是这个名字……
萧瑟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点突破都没有,歪着头问:“他是谁?对我很重要吗?”
凌詹挑了挑眉,一想到白顾黔最近的所作所为,心里忽然冒出恶意的想法,忍不住给他添添堵,翘起嘴角道:“当然重要,你们俩可是仇人,他憎恨你背叛了他,想逼我交出人要报仇呢。”
萧瑟瑟听得脊背一凉,但仅存的记忆告诉她,凌詹和她其实也不太对付,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面对萧瑟瑟的沉默和防备,凌詹不置可否,对她扬了扬下巴道:“不想被仇人抓走就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话虽然带着随她自愿的成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萧瑟瑟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跟着他离开医院。
凌詹所说的更安全的地方就是一个安保森严的别墅区,比起人来人往的医院的确更有私密性,萧瑟瑟对陌生的一切都秉承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终于可以换下病号服,她拿着凌詹手下准备的新衣服,去泡了个美美的泡泡浴,躺在宽敞的浴缸里悠闲地睡了个美容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边传来几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将她惊醒……
“嘶……”萧瑟瑟觉得脖子有点痛,连忙起身将水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查看。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完全没人,萧瑟瑟蹑手蹑脚地走向楼梯口,才发现楼下的剑拔弩张。
宽敞的客厅里站满了高大魁梧的黑衣人,有几个已经被撂倒在地,刚才她听到的闷响应该就是人体落地的声音。
而人群之中,两个相对而立的男人尤其显眼,凌詹的身形本已是少见的高大挺拔,而背对着萧瑟瑟的男人也丝毫不弱,甚至相对于凌詹的情绪外露,他颇为闲适地两手插兜,从气场上就盖过凌詹。
“我说了,要把人带走可以,拿小璃来换。”凌詹眸中蕴藏着怒火,丝毫不退让地说道。
背对着萧瑟瑟的男人嗓音低磁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道姐姐的行踪,倒是你,违法擅自扣押公民,不用我亲自出手,警方也会逮捕你。”
这人一定就是凌詹口中的白顾黔!
可是他说的小璃又是谁?难道白顾黔丧心病狂到要挟持自己的姐姐吗?
萧瑟瑟一时没法判断此人是好是坏,但一听白顾黔的语气便不想接近,而且她可不想像人质一样被凌詹拿去交换。
趁楼下没人注意,又偷偷地溜回房间,关门时不忘把门反锁上。
一时没了闲情逸致,萧瑟瑟坐在床边有些心慌,恍然有种等待死神敲门的感觉。眼见着楼下没再传来动静,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她咬着唇一下子站起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报警,可是房间里连个电话都没有……
萧瑟瑟焦急地找了一圈,决定去隔壁房间碰碰运气,没想到一开门便撞上从楼下上来的凌詹,见她已经换上了属下送来的裙子,脸色很差地冷冷哼了一声。
“出来得正好,走,我带你下去见见人。”
“……”见他伸手过来,萧瑟瑟连忙瑟缩着躲开,“见谁?白顾黔吗?你不是说他跟我是仇人?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他手上,我不认识他,我不去。”
没想到她会对白顾黔如此抵触,竟歪打正着取悦了凌詹,难得流露出和善的表情,语气温柔地安慰道:“放心,不会把你送出去,只是见一面而已。”
萧瑟瑟不太相信他的说辞,扒着房门不动,凌詹又说“你不愿意走也可以,我叫他上来见你”。
这简直没有区别!但任萧瑟瑟再不愿意,最终还是被他硬拽着袖子拉走了……
白顾黔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从客厅直接走到了楼梯口,萧瑟瑟被凌詹拉过去,正好居高临下看见他仰视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令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脸,轮廓深邃、眉目张扬,天生带着狂妄不羁的气质,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双淡褐色的眼瞳便与她目光相遇,让萧瑟瑟一怔,不禁想起了动物世界里某些追捕猎物的冷血猛兽……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直觉,脑海里空白的一部分似乎隐隐要显出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