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我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一般尾行者分为两种。第一种心思急躁急于求成,会趁机不备动手,后者则更为隐忍,潜伏期异常的长,同时困难程度也大大高于前者。量变产生质变,我怎么说都有着为期不短的遇险经历,对于对方的心理状态,基本能把握个八九分。后面那个家伙,绝对是耐不住性子的第一种类型。事情变得非常简单,我只需要稍微诱导一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
今天本来打算去绘麻家蹭饭的,恰巧麟太郎先生回家,说想带着绘麻出门野餐。总不好破坏他们父女难得一次的相处,我拒绝了麟太郎先生的邀请,待在家里打了好久游戏。等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才发现冰箱里连根草都没有,只能爬出门购物。我苦恼地揉了揉肚子,期待能够早点推倒boss回家吃饭。
我在空旷的河岸边停下脚步,坐在翠绿的草坪上,把纸袋扔在一旁,享受着寂寥的环境和冰凉的晚风。时间已经很晚了,步道上设置的路灯昏暗无比,根本不足以增加可见度。黑暗彻底地包裹住宽广的河流,微弱的月光映在草地上,仅仅能让人看清事物模糊的轮廓。
“……嘶……妈的……”
一个喑哑的声音飘过来。我望过去,发现不远处横躺着一个人形物体,空气中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那一坨‘东西’动了动,似乎想要爬起来,却连翻身的动作都不能进行:“……艹!”
看来今天是不能探索新物种了。遇到这种第三人在场的状况,那位hentai估计不会再动手了。我耸了耸肩,站起身,走到那个人身边:“你没事吧?需要我帮——灰山君?”
黯淡的月光照亮了他灰色的头发,在月色下,那一头硬硬的灰发也变得柔软起来。灰发少年躺在草丛里,浑身是伤,大腿上一片暗红。看到这令人印象深刻的灰发,我立刻认出这是那个借给我制服的灰山君。
他脸上的神情在‘多管什么闲事’的冷漠和‘你居然记不住我的名字’的愤怒间变幻不定,最后停留在了‘妈的智障’的嘲讽上:“你是脑子有问题吗?名字这种事,说一遍就算是白痴也该记住了吧?!”
我沉思片刻:“那灰山君应该也能记住我的名字咯?”
“我叫灰崎啊蠢货!”灰崎冷笑着回答,“我当然可以,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我郑重地说:“那么,请多指教灰崎君,我叫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灰崎:“……”
“灰崎君,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我问他。
灰崎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他凶狠地瞪着我,从牙缝里往外蹦字:“……你——是——在——玩——我吗?!!”
我正准备诚恳地告诉他,我没有骗他,并且我的母亲叫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希拉松时,却听到了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浑身一凛,立刻转身把灰崎挡在背后。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尾随痴。汉的危险程度,他居然在确认过灰崎丧失行动能力后,不顾第三人在场,依旧决定下手。这种类别的敌人,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露出胡子拉碴的半张脸。他似乎微笑了一下,毫无顾忌地凑近了我:“没有想到啊……身材这么棒,脸也是极品……真是难得……”
他舔了舔嘴唇,近乎耳语地说道:“我这次可要好好地过一把瘾。宝贝,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好好享受吧……”
“哈,哪里来的垃圾,”灰崎极有气势地嗤笑道,如果他没有躺在地上,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对发。育不完全的国中生都能下得了手,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男人怪里怪气地笑了:“雏儿就是什么都不懂……没关系,我让你好好地看着,等我完事了,你还可以抓紧机会开开荤……”
“请问你们说完了吗?”我礼貌地问,“我赶时间,可以开始打了吗?”
“别急,别急……这就让你尝尝——”尾行男僵住了,低头看着我抵在他肚子上的手,“这、这是什么?!”
我一边按下开关,一边说:“嗯,是防狼电棒。”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河岸边,男人被电得瘫软在地,两眼翻白失去了意识。‘滋滋’的蓝紫色电流在棒头流窜,我意外地看着电击棒:“诶,还挺有用的嘛。”
灰崎:“……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干嘛?”
我从裙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把男人身上的衣服割成长条状,熟练地将男人牢牢捆住:“以防万一啊。人生总有不可预料之事。”
“好了,”我拍拍手站起来,走到灰崎身边蹲下,又从裙子底下摸出一个微型医疗包,“包扎一下伤口吧,灰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