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下子就烧大了,浓烟滚滚钻入口鼻。
跃动的火苗靠拢沙发,顷刻燃烧起来。
白笙捂住口鼻,踢掉高跟鞋,压低身子走路,抓住沈晏礼的胳膊,两只手使劲,想把他扶起来。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不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好不容易将人弄到空旷的地方,她捂着嘴,蹲坐在地,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
身上的礼服质量太好,撕不开。
窗帘、桌布已有火苗窜动。
万幸的是,休息室内有独立的卫浴。
白笙窥见一丝希望,连忙将裙摆拢到一起,防止蹭到火焰,光着脚,低身走到浴室门口。
地板是烫的,她脚掌已然红了。
刚得了一线生机。下一秒,白笙就绝望了。
卫浴的门也打不开。
无论她怎么推,这扇门都岿然不动,隔绝了水源,也阻断了生路。
为什么会这样?
这间休息室里,每一扇门,每一间窗,都被锁死了。
明明安装了火灾报警器,可它一点反应也没有。
白笙看了眼头顶那个死气沉沉的装置,灵光一闪,回过头,视线飞快在屋内搜寻,看到了悬挂墙上的消防箱。
她穿过浓烟,如愿将箱子打开。
希望越大,绝望越深。
消防箱没有被锁上,可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浓烟过重,白笙眼睛都快被熏得睁不开了。
她双眼在青城实验基地,因那场爆炸伤过一次,此时阵阵刺痛感,像被针扎了一样,一直在流泪,视野慢慢模糊。
白笙不敢揉,揉了更痛。
她努力眨了眨,泪水湿润眼球,稍微缓解,却影响了视线。
怎么办……怎么办……
门窗都封死了,没有新鲜空气,没法儿把浓烟散出去,也没有水……
白笙差不多是跪在地上,那个消防箱前。地板滚烫的温度透过裙摆的高级布料,传递到她膝盖,每一寸皮肤。
晕眩感袭上脑海,她上半身也慢慢倒了下去,好烫,但是没力气。她挪不动身体,好像要死在这了。
沈晏礼……
他周围空旷,没有易燃物,火一时半会儿烧不到他,可浓烟吸入过多,也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