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虽然出家,对外面的纷纷扰扰全不留意。可是对玉尹的事情,还是很上心。
而且,身为皇室,自幼耳濡目染权力之争,更嫁给了一个号称是政和年间最有权术的权臣之子,赵福金的心思,自然比许多普通老百姓更加敏锐。
难道说,京城出事了?
玉尹出现在这里,定然有事故发生。
而且他深夜出现在这观音院中,想来并未奉召,而是擅自潜回。
这可是个大罪名,若被柏台的御史们发现,玉尹就算是不死,也至少要脱一层皮。
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风险潜回?
造反吗?
赵福金却不是很相信。
所以,她猜出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以至于玉尹不得不冒险返回开封府。而且,他恐怕是遇到了麻烦,不然也不可能在这深夜,偷偷潜入观音院找她。
赵福金的脑海中,在电光火石间便做出分析。
她刚要提醒玉尹这寺院中还有耳目,需要派人jing戒。
却听到玉尹对那个娇小妇人道:“烦请李娘子辛苦,自家与帝姬有要事商议,不想任何人打搅。
不过,不要闹出人命,有个清静便好。”
李小翠轻轻点头,转身就出了禅房。
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最简单不过。身为这江湖中有数的用毒大家,区区迷幻药自不在话下。赵福金在观音院出家,虽说和赵桓翻了脸,但赵桓也不可能真个坐视赵福金过那清苦ri子。所以这观音院里,还有还有十几个女使扮作比丘尼伺候赵福金。那些比丘尼虽然jing明,但是对李小翠而言,却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
“九儿姐,烦你在外面守护,有人过来,便提前告知。
李娘子解决了那些闲杂人等之后,便协助九儿姐在外面jing戒,尽量不要坏人xing命。”
燕奴和李小翠领命离去,这时候赵福金也坐起身来。
“臣玉尹,拜见帝姬。”
“小乙这是何意?这观音院里,没有什么帝姬,只一个妙玉而已。”
妙玉,是赵福金出家的法名,与李师师妙音之名相得益彰。
她下了床,又点了一支蜡烛,这才示意玉尹落座。
好在入睡前没有更换衣服,否则这场面。便香艳的紧……玉尹犹豫了一下,便坐下来,开门见山道:“臣今ri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因臣打探到一桩天大yin谋,有人意yu对官家不利。故而臣星夜从真定赶来,可是却苦于见不到太子,只好打搅帝姬。”
“都说了,这里没有帝姬。”
赵福金嗔怪道。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怒意。
停顿了一下,她轻声道:“可是道君,有意夺回皇位?”
“啊?”
赵福金微微一笑,轻声道:“小乙一心为官家着想,确是忠臣良将。
不过,这件事贫尼也有耳闻,想来官家,也一定非常清楚。道君想要重登帝位,确是有失妥当。不过这父子之间的事情。小乙你一个外人,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
官家已经准备妥当,殿前司都太尉王宗濋率殿前司奉命前往西台山埋伏。准备将逆贼一网打尽。所以,这东京城内不会出事,小乙只管放心,出不得什么大事。”
赵福金说的轻描淡写,浑不似谈论她的父兄。
可是,玉尹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丝哀怨……想来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心已死。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兄长,却让她帮助哪个?
赵福金本就是那种感情极其细腻的女子。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最终只能选择逃避……这,也是她出家的另一个原因,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只以为她是和赵桓翻了脸。才选择出家避世。说穿了,赵福金避的,便是她的父亲和兄长……
“官家的xing子,有些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