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慕容公子关心,慕容公子只管对付岳老三便好。”原随云说完看向段延庆,“段老先生,对不住了,你若是想做中原的武林盟主,只怕要先赢了我再说了。”
段延庆并不将原随云看在眼里,他冷冷一笑,铁拐一顿,身子斜飞而起,劲力只贯铁拐大力朝着原随云打去,只见拐影浩浩荡荡,将原随云全身几处要穴罩住。
原随云却是面无惧色,脚尖一点,身形如鹤冲天,掌心向上,却猛地一翻,大力拍向段延庆。招式未老时,他已在半空之中旋身,反手以指为剑点向了拐影中的缝隙,只此一点似是将拐影给戳破了一般,指尖暗劲直刺向段延庆。
段延庆不愧是纵横江湖多年却让人拿他无法之人,铁拐扫风与那扑面而来的掌力相撞,他自身却半点不避那指尖暗劲,反手再击向原随云的肋下。
原随云的身形飘动,看似极慢实际上却极快,闪避过肋下一击,双掌相合后迅疾拉开一上一下拍向段延庆的胸口和气海。
段延庆的身形却是凌空一翻后突然下坠,险之又险地避过掌风,将落地之时却铁拐大力点地,长拐一滑,趁机欺身而上,狰狞笑着一拳用力打向原随云的背心处。
“随云!”花逐月惊叫出声,正待飞身而上相帮,却被段正淳拦住了,“花姑娘再看看,原公子定能避开这一击的。”
果然,只见原随云大喝一声,左右双掌齐发竟是想全力接住段延庆这一掌。
掌力相触处巨大的气海散开,让观战之人均都被推后数步,花逐月吐了一口气,才发觉背后极凉,应该是内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轻轻拂了下还在扑扑地跳个不停的心窝,突然纵身飞出,双手合掌朝着也后退了三四步的段延庆大力挥出,赫然是天山六阳掌第一掌“阳歌天钧”,这一掌可算是花逐月的全力一击,见段延庆中掌之后身形又向后滑出了四五步远,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神色难看至极。
“随云,你怎么样?”花逐月转头担心地看着原随云。
原随云摇了摇头,平息丹田气海中的疾走的真气,缓缓道:“我无事。有事的是段延庆。”
正如原随云所说的,段延庆一开始便犯了大意轻敌之错,竟与原随云比斗起掌力来了。若只能内力的话,原随云确实稍逊一筹,只是他这些时日里勤于修炼九阴真经,加上对武道上的感悟,可以称得上是一日千里的进步了。故而那一掌之后,他和原随云都大损心力,谁知花逐月又突然跳出来拍出一掌,哪怕她的内力比原随云浅了许多,但是天山六阳掌何等威力,本就是能以弱胜强的招式,竟让段延庆雪上加霜,退后四五步后,真气一岔,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段延庆只觉得五脏六腑绞痛难忍,浑身气血翻涌,身子也摇摇晃晃起来。
岳老三正在和慕容复斗得欢,眼角余光瞅见段延庆不好起来,心里一急便被慕容复抓住了时机。慕容复一招“斗转星移”,将对方使来的招数转换后反施于对方,竟是逼得岳老三毫无还手之力。
“二娘,老和尚都死了,你还哭什么哭啊?还不快去帮大哥?”岳老三无法,只得哇哇大叫起叶二娘来。
叶二娘却是一手抱着玄慈的尸体,一手散出一把闪着蓝光的银针,携带了段延庆就跑了。
江湖中人和少林寺的僧人纷纷炸开了锅,“放下方丈的尸身!”“不能让段延庆逃了!”……
于此同时,慕容复一剑直刺岳老三的脑后,逼得岳老三只能微偏脑袋,但左肩却是被刺了洞穿。岳老三大叫一声,竟是抓着慕容复的剑,带伤就往山上窜跑而去。
慕容复大声道:“追!”领着十来个江湖众人朝着岳老三追了过去。
霎时,千佛殿前的广场空了大半,花逐月见状愤愤不平地道:“亏得你帮他们对付段延庆都受了伤,竟然都只顾着追人,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原随云捏了下花逐月替自己把脉的手指,轻笑道:“早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不过是小伤,没事的。反倒是这一战,让我又领悟了些东西,这是好事呢。好了,趁着人大多不在,我们走吧。”
两人对段正淳点了点头,转身就完寺外走去,将要出寺门之时,却被一个面容极为普通的小和尚给拦住了。
“小僧得知丁春秋那恶贼是被施主所杀,特来致谢的。”小和尚红着眼说道,坚持要向原随云磕头,“丁春秋那恶贼杀了我师父和玄难师伯,小僧侥幸逃了性命,却没有本事替师父师伯报仇,施主杀了丁春秋,那就是小僧的恩人。”
原随云只得受了小和尚的几个头,才和花逐月下了少室山。只是来时雪后初晴,满山玉拥,离去之时,却是夕阳斜照山头,隐带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