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似乎察觉到我质疑的目光,侧头过来,在黯淡的光线映衬下,双眼泛着好看的琥珀色。
他见我目光异样,奇怪地问我:“怎么了?”
在他的注视下,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自己的疑惑,连连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摆设这么厉害的阵法,到底有没有人破得了?”
他的表情倒是有些意外,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似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设阵的人确实厉害,世间少有。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破得此阵。”
“谁?”我讶异地问。世上民众万亿,只有一个人能破?谁这么牛啊?
他看着我,但笑不语。
“……”
看他那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的脸部有些抽蓄,这唯一破阵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你想说是我吗?”我闷闷地说,“若我说我是蒙的,你会鄙视我么?”
我能说我真的一窍不通吗?我能说我就是豁出去了,抱着必死的心来观阵闯阵的吗?能蒙对,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个呱噪的智戊和尚好吧?!我只不过以照葫芦画瓢而已。他可能没想过,他刚才差点就死在我的失误下了!
我的话音刚落,我便看着他嘴角溢出的一丝笑意。我顿时垮了脸,他果然在鄙视我!
可是,看见他在笑,我没来由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好。
其实这样的感觉还挺不错啊!经过水镜阵的幻境之后,我总感觉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靠近,而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也转变了不少,虽然还是依然高深莫测。
当然,陆吾是不会知道我此刻心里万千思绪澎湃,他依然很严肃地指着守护在阵法正中央的那六尊流马,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几尊流马发射的强弩威力十分巨大,若我们能避开尽量避开,不可硬碰硬。”
这块不懂女儿家心思的榆木头啊!我叹了口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我知道那是六大奇星的位置,没有了奇门遁甲的外围掩护,这些奇星暴露在我们眼前。
眼前的它们就好像六尊精致的雕刻,摆放在古建筑云台大广场的四周,好像忠心地守护着什么似的,而四周的武士生灵也在悄悄地以半月形围在流马四周。
我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问他:“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由于伤门中的水镜阵已破,我们现在立足于生门内。
在我们闪眼的同时,我清楚地看到那些武士生灵的姿势又改变了些。
到了这种时候,我总算知道了,它们是每经过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改变一些阵势。但无论它们怎么改变,始终都保持着偃月的弧度,这大概就是偃月归流阵的由来吧!
只是外阵跟中阵的奇门遁甲被破之后,这偃月归流阵就属于普通的行军列阵了,陆吾完全可以自行突破。
我们的目标是被广场四周的流马所保护的中央位置。
“大将将兵,柄不得专,曾曰为偃月,以三军万夫,环旋翔佯,于愰骇之间,虏骑乘之。”陆吾盯着那些武士生灵移动的位置,缓缓说道,“另一说则为,纔施偃月行军令,便见台星逼座隅。”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一头雾水,看他说得那么高深!
“意思便是——”他将黑色长剑往前一挥,随时做好前行的准备,“——进击!”
“啥?”我差点跌破了眼镜,他是认真的吗?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办法,原来是强攻!
看他的神态,怕是很认真的了,因为他已经先我一步,跨出了生门方位。
我不得不赶紧跟上去。
当我们跨出生门的时候,那些武士生灵竟瞬间移动至我们的周围,好似一轮弯月,本是美好意境,没想到转眼,危机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