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懂得,但请父亲理解,孩儿舍不得与妹妹分离,唯愿时刻待在一起,以抒兄妹亲情。”
“父亲就算想要接走,也应告知孩儿一声,不该直接抢人,更不该纵容奴者,为溪儿更衣,他们可都是男子啊。”
宁寒望放下茶杯,悠悠来了一句。
“你不也是男子么?”
宁奉哲被问得莫名其妙。
“孩儿是也,父亲何意?”
宁寒望板着脸,威严赫赫,熯天炽地。
“我听说,溪儿平日更衣,都是你亲自照顾。”
“是你先行表意,她不避忌男女有别。”
“我这么做,只想让你感受一下,自己错在哪儿。”
顷刻间,宁奉哲暴跳如雷,怒意犹胜火光烛天,呼啸仿若海沸江翻。
“溪儿贴身之物,孩儿从未碰过;照料更衣,纯属无中生有!”
“此为谣言,父亲岂能轻信?!”
“是不是母亲,张口胡说?!”
宁寒望深爱妻子,并不相疑。
“确是你母亲诉知,且是她亲眼所见。”
“她一向贤良,不会骗我,既说亲眼所见,便是事实如此。”
“倒是你,越权抚养这么多日,还瞒着我,大有可能欺弄父亲。”
他双眸深邃,面色极其凝重。
“奉哲,父亲待你不薄,你何忍这样对我?可知你越权抚养,一旦传出家门,外头的人,将会如何笑话我?”
“宁国公府,被安在城门边上,差一点就要离开盛京,我们几乎可以称作京郊人士。值此宁族困难之际,我这个一家之主,居然活得不如儿子,再加上穆家分外宠你,不免叫人猜测,穆族做主宁国公府。”
“夫人贤德,倾其所有,全我脸面,不使他们胡乱揣测,结果,被你毁于一旦!”
“你顽劣任性,肆意妄为,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放?”
宁奉哲调整气息,尽量平复心情,听着这些话,不由再次怒形于色。
“也就是说,你只为自己脸面,便就欺负溪儿?”
儿子这话,听似毫不在意父亲颜面,宁寒望顿时火冒三丈。
“我收留她,养着她,我不忍责罚爱子,欺负她一下,出口恶气,怎么了?!”
恶者反倒忿忿不平,宁奉哲怒极反笑。
“没怎么,父亲英明,但愿不要后悔。”
宁寒望一瞬落回平静,唯余几分严厉遽色。
“我做的事,从来不会后悔。”
宁奉哲黑着一张小脸,离开座位,恭敬行礼。
“好,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