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昨晚上去养心殿去得急,没有带上外套,还真是着凉头晕了。
她软软地靠在床上,用手轻轻地戳了戳颂芝脑袋,“本宫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对皇后要尊敬。”
颂芝不服,“娘娘,奴婢知道!在人前奴婢一定尊敬、爱戴她,可是眼下,只有您和奴婢。”
华妃知道,这些年,颂芝跟着自己张扬跋扈惯了,一时也改不了性子,也没有真的生气。
“皇后终究是皇后,就算再得宠,也必须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华妃感叹,“她看不惯本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不知道躲在什么暗处,就等着本宫露出把柄,好治本宫的罪呢。所以你和周宁海更要小心行事才对。”
颂芝点头,气也消了不少,“奴婢一定谨记。”
简单洗漱后,华妃看了一眼宫女呈上来的衣服,摆摆手,“凡是有牡丹的,大红的衣服,都好好收着,不要再拿出来了。”
颂芝皱眉:“娘娘,皇上说您着红色最是好看,尤其是大红衣服上再加牡丹的锦绣,最是倾国倾城。您为何不穿?”
华妃淡淡一笑,“牡丹寓意国色天香,尊贵无比。本宫只是贵妃,再怎么尊贵断然也贵不过一国之后的皇后。着大红色又加牡丹,张扬太过,会落下口实,招人嫉恨。”
听了华妃一番话,颂芝觉得有道理,便让宫女从今往后都拿一些素雅的衣服即可。
身体不适没有胃口,华妃只传了一道凉拌的素菜和一碗小米粥。
颂芝看着心酸,“娘娘,您这饭食太过寒酸了。这传出去,别宫的人,不得怎么笑话我们呢。”
华妃舀了一口小粥,咽了下去,拿起筷子,就着桌上的凉拌菜吃着。
景仁宫内,皇后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给皇上盛粥。
皇上看着有些心烦,“身体都不舒服了,这些事情让剪秋来做就行。”
剪秋忙接过皇后的勺子,替皇后盛粥。
皇后尴尬一笑,看着低头喝粥的皇上说,“臣妾听说,昨晚皇上处置了夏常在。”
皇上低头喝粥,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夏常在实在可恶,对华妃不敬,还差点儿把菀常在推倒在地折了胳膊。”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如此说来,这夏常在的确该死。竟然该得罪华妃,也难怪皇上生气。”
昨晚上,夏冬春被押到慎刑司,只是被打了十五大板,便一命呜呼了。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失眠了一宿。
夏冬春毕竟是她的人,折了一个,便失去了一枚对付华妃的棋子,她怎么着都会心里不爽。
皇上夹了一块点心,吃了一口,轻手扔回了餐盘里,抬眸看向皇后,“华妃因为夏冬春,一忍再忍,朕都看在眼里。近些日,华妃不知怎的,性子收敛了不少,甚至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了。朕若是不出面帮她,夏冬春指不定怎么欺负她呢。”
欺负华妃?
皇后觉得,自己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华妃在六宫横行霸道的事迹还少吗?有时候,甚至骑在了她这个皇后头上!
“华妃是一个性格直率之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又有皇上护着,臣妾真是羡慕呢。”
皇上把嘴里最后一口点心咽下,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后,“华妃的性子是有些刁钻,但人不坏。”
皇后笑笑,“是啊,华妃的确本性不坏。”
皇上擦了擦嘴巴,看向皇后,眼里有深意,“这也是皇后仁慈,才容得下华妃。”
皇后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朕去看看华妃。”皇上起身,把手上的帕子扔在了桌上,转身走出了景仁宫。
剪秋见皇上走远了,忙说:“皇后娘娘,皇上怕是糊涂了吧。这后宫之中,谁敢欺负华妃啊!皇上竟然还担心她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