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撞到人后,李弦玉连看都没看,赶紧低头弯腰赔礼道歉,主打一个态度诚恳。
“弦玉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才发现原来是董老身边的徒弟言路。
“言先生好巧。”
“弦玉姑娘,你这魂不守舍的是要去哪里?”
“过来随便转转。不知言先生在西市呆了多长时间了?”
“呵呵~我就是土生土长西市人。”
“那言先生有没有价格合适,环境清幽的宅院推荐一下,在学院住不太方便,这样出行还方便一些。”
可能因为董老在仙水县就诊过,为人真挚没有什么套路,李弦玉对他们二位信任度很高。
言路沉思了一下。“倒是有一套空余的宅院。不过弦玉姑娘先随我看看合不合适,然后我们再讨论价钱。”
穿过喧闹的六街三陌,在医馆后面不远处的地方有条幽兰巷。顾名思义,环境幽静,巷子两边种满了兰花。
巷子里只有零散两三户人家,走到尽头后有一座青砖绿瓦的二层小楼。推开古朴的门钹,院子是规规矩矩的一方院制。内有一株粗大的石榴树,树下一口水井,小路旁边还有两块荒凉的菜地,菜地两侧各有一平房。推开大门,一楼分成客厅和书房,楼上则对应两间卧室,基本需求功能都能满足。
喜悦涌进心中,幽兰巷虽然距离青梧远了一些,就当锻炼身体了。因为长期没有住人,所以落叶灰尘比较多,打扫一下将会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宅院。
“言先生,想必价格很贵吧。”
“呵呵~弦玉姑娘客气了。这是言某好友以前住过的地方。几年前因为生意需求,所以搬到外地居住了。这处宅院也就慢慢荒废下来,走之前他拜托我给它找个好人家,既然与你有缘分,就图个吉利九百贯卖给姑娘了。”
言路说的价格确实很良心,这可是盛京的地段,普通一个州县的房子也要上千贯了。这房子着实喜欢的紧,不过手里的钱还差一点,回去先找沈桥舟借一些吧。
“这房子我要了,但是可不可以明天再把钱给您送到医馆里?”
“无妨,弦玉姑娘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就行。”
告别言路,李弦玉心情并不舒坦,以前啃个馒头都能顶一天的人,第一次为钱发愁心难开。还没走到学院,大门口露出几缕颜色鲜艳的羽毛,浮夸的司业大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冲自己招手。
将她拉到墙后根后,两人嘟囔嘟囔地密谋些什么。听完如此疯狂的计划后,向来镇定的李弦玉大惊失色,像只炸了毛的猫。
“绝对不可以,司业大人您再另觅他人吧。”
司业大人则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晃了晃五个手指头。矛盾挣扎的李弦玉面露难色,一想到自己刚买的宅院,咬咬牙冲了!
“成交,先结钱。”
一手交钱一手拿地契,李弦玉又从集市买了些打扫工具和日常生活用品。房子虽小巧精致,可真打扫起来还挺费功夫。忙活了几日,感觉差不多了便准备去城南接小九回家。
再次来到城南乞丐窝,这里的乞丐们已经所剩无几。可能因为入冬的缘故,若不找个暖和的地方怕是要冻死在这里。更别说小九这种无依无靠的女童,很难捱过这个冬天。
兜兜转转一大圈,并没有找到小九的身影,莫不是去了新地方乞讨?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经常在这里乞讨的小女童去哪里了吗?”
“你谁呀?”
“这小女童偷了我的钱包,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她在这藏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头几天看见她手里拿了两枚铜板。”乞丐露出一口肮脏的大黄牙,双手搓了几下。李弦玉拿出几枚铜板扔到破碗里,谁知那乞丐瞬间变得不满。
“年轻人,打听消息还给这么少,看来不懂咱们这道上的规矩啊。”
她做不到像江问清那样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也不是懦弱无能之辈。不怕你讹钱,就怕你不讹。
“我不懂你们道上的规矩是什么,可是我现在大声嚷嚷你抢我一锭金子,谁能抢回来的话,我就跟他对半分。你要不要猜一猜,会不会被其他穷凶极恶的乞丐们按在地下暴打?所以有时候见好就收就行,别到最后这几枚铜板你都留不住。”
那乞丐眼睛骨碌碌一转,“再多加一个我就告诉你。”
李弦玉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直接掏出来一枚铜板扔到乞丐面前。
“你来的不凑巧,今上午有个中年男人过来找闺女,看见那小女童后连拖带拽地就扛走了。八成得被她爹卖到城里,你要找她现在就赶紧追,说不定还能追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