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垂下睫毛看了会一直那几乎覆盖了她整个小臂的手套边缘,漂亮精致的金线纹绣,又抬眼直直望进跟他一模一样的灰眼珠。
“Could you please promise me not to tell anyone, especially your father(你能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尤其是你的父亲?)?”她急切的坐上床沿,提出了久久憋在心里的请求。
他又直直盯了她一会,转过身蜷起身子,面朝着框了整个海的窗。
那纯洁的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神让她无地自容。
“Of course, mother。”久久的沉默后,他答应道。
他无法停止思考一个问题。一个从Shellness回来就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为什么母亲那么紧张?
这件事这么重要、这么隐蔽,以至于被他发现后就要受到那样严重的惩罚吗?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是创造新生命的程序吗?
他们的教育一直竭力绕过这个问题,他对此只有懵懵懂懂的自我猜测,现在到了需要证实的时候了。
“Brother,”他打算向坐在桌子另一端的Albert请教,“How do men and women give birth to a child(男人和女人怎么创造新生命)?”
结果就是他吃了拉丁语老师Iris夫人的教鞭。
那问题如此可怖,惩罚也加了倍,那晚他甚至只能趴在床上睡觉。
接下来连着几个月课程全部改为告解课,而为了方便,Fith神父被父亲请求留在庄园小住。
“Father,why Albert call this ‘filthy’(神父,为什么Albert认为这个问题‘下流’)?”他问道。
“Because it s sin。 We should keep away from desire about flesh, This will make your soul eternal(因为这是罪恶。我们应该远离对肉欲的渴望。这将使你的灵魂永生)。”他认真道,“And bring us closer to God(使我们更接近上帝)。”
这是下流的吗?父亲母亲做了这种下流的事所以才有了Albert和他吗?那母亲的行为呢?倍加下流吗?
他们在隐瞒真相。
他们在说谎!
他暗暗发誓,他需要观察和思考,而这一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全部都要在暗地里进行,。
夏季来了。
他骑在马上微微俯视着母亲,看着她迈着优雅的步伐上了马车。一股股微暖的风吹来,卷起她身上的脂粉味。他忍不住深吸口气,那气味应邀,在他的鼻端盘旋,带起一阵阵熟悉的痒。
那晚她立刻见了她的情夫。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卧室的墙,手压在木门上轻推,一道狭窄的缝隙却将那两个纠缠的人影完整的框出。
怒火延伸着从心脏烧上脸颊,使他的胸口一阵阵发麻,而那神秘且另类的痒也齐头并进着冲上,伴着传出的温柔声音、陌生男人的低喘以及拍打液体的声响。
他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回房间,用力推开窗子,扯开腰间的睡衣带子,大敞着胸襟仰躺在床上。
第二天他便病了,她的快乐源泉也被强制斩断。为掩人耳目,她尽量少带佣人,甚至舍去了家庭医生,如此紧要关头,即使不舍那情夫,她也无法不带他回庄园。
他似乎有些欣慰。这决定至少证明了他比她那情夫重要,或者掺杂着打断她好事的窃喜,但她接到佣人用托盘端来的信笺后便匆匆走了出去,甚至几个钟头。
半睡半醒之中,即使总有湿凉的布巾一遍遍擦拭着身上的皮肤,身上仍旧热得像火烧,肌肉疼痛,他甚至已经已经无力睁开眼睛,而胸腔仍然压抑得发麻,甚至喘不过气来,里面的心脏却一阵阵发凉。
“Mother…”他轻轻叫出声,但却无人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