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完,柳文杰三人都听傻了眼,只觉得眼前的小女娃身上,散发着万丈光芒!
赵仵作赞许地点点头,“姑娘说得有理!姑娘真是聪慧过人,大人有福气啊!”
柳文杰干笑几声,心里无比自豪,“我这小女儿打小就冰雪聪明。”
孙捕头接着问:“那既然这凶手不是莲花寺里的僧人,为何把那送水的僧人给抓起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柳雨璃神情自若地说:“刚才这些话都是先生告诉我的,你们还是去问先生吧。”
柳文杰的脸色沉了下来,却没说话。
柳雨璃接着说:“先生担心你们被孔武蒙蔽,所以昨晚特意叮嘱我,让我今天把这些话告诉爹爹。”
柳文杰低头饮了一口茶,面色缓和了许多,只是碍于面子,仍端着老爷做派。
“先生昨天说,让我把鞋店的掌柜请来,让他认认脸。”孙捕头突然想起来,连忙起身说:“先生怀疑林中第一枚脚印是孔武留下的。”
“去请鞋店掌柜。”柳文杰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还是办案要紧,若孔武真是凶手,那自己就真是错怪陶恒了。
孙捕头大步离去,往夏桥村的鞋店奔去。
夏桥村只有临近莲花寺的这家鞋店里有卖同款布鞋的,这布鞋主要是卖给莲花寺里的僧人。
没过多久,鞋店的周掌柜就被请到县衙大牢,孙捕头带着周掌柜来到牢房外。
沿途路过几间牢房后,周掌柜一眼就认出身材魁梧的孔武。
周掌柜指着蹲在牢房里的孔武说:“就是他!前日傍晚雨停没多久,他提着猪笼来店里买了一双僧人穿的布鞋。我还以为他要出家去莲花寺当和尚呢,我还好心劝了他几句。”
“此话当真?”孙捕头厉声问道。
“当真当真!我和他无冤无仇,又怎会冤枉他?他手中提着蒙黑布的猪笼,我记得很清楚!”周掌柜不假思索地说。
孔武双眼空洞地坐到了地上,那缠着纱布的头垂得更低,不敢和周掌柜对视。
瞧孔武那躲闪的目光,孙捕头心下了然,他回到县衙三堂将此事禀报给柳文杰。
柳文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小梅十有八九就是被孔武害死的!自己还真是错怪了陶恒!
柳雨璃瞧柳文杰态度缓和了不少,连忙趁热打铁,“爹爹,先生没有冤枉孔武,您昨天错怪先生了。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生性子直爽,虽然说话狂妄了些,但却是真心实意对咱柳家的。之前那位冯师爷惯会花言巧语,可却心如蛇蝎。孰是孰非,爹爹还是自己衡量吧。”
“大人,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前总以为陶先生是读书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但事实证明,陶先生确实有过人的本事。昨日大人的话说得那么重,陶先生都不计前嫌,还好心让姑娘给咱提醒案子的要点……”
孙捕头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他现在是打心眼的佩服陶恒。
“是啊,昨日确实多亏了陶先生,此等人才肯留在咱衙门,是咱姑臧县百姓的福气,更是老爷的福气!听说,吴知州以前要重金聘请陶先生做幕僚,都被他拒绝了。”赵仵作可是老仵作了,他目光如炬,看人的眼光自然也是不会错的。
柳文杰心生惭愧,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大步走出三堂,“准备提审孔武!本官先出去一趟!”
孙捕头和赵仵作相视一笑,柳文杰肯定是要亲自去请陶恒回来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