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柳絮纷飞,公子顽眯了眯眼。
“漠漠梨花烂漫,纷纷柳絮飞残,好景致是么……”
文姜只一心牵挂着小白的伤势,心不在焉的诺诺应答着。
服下那药已有一个时辰了,就在她开口想询问公子顽,宣姜带着几位宫女和昨天的那名太医进了正厅。
“长姐。”文姜上前行礼,心中却不免与她生分了。
“小妹快起。”宣姜扶起她,文姜面无表情的朝她身边的那名太医看去。
却正对上太医那略微带笑的眼睛。
“顽儿也在这里?”宣姜看见公子顽的身影,微微一笑。
“夫人好。”公子顽恭敬的喊了她一声,“我来探望公子小白的病情。”
宣姜嘴角上扬,“想不到顽儿越发成熟了。方才我过来的时候,你父王还与我说起你,你今日还未向他请安吧?还不快去?”
公子顽只好向文姜礼貌的告辞,临走时还朝她使了个眼色。
文姜缓缓放开了执着她的那只柔美的手,诧异的望着宣姜,蹙着眉头。
“长姐,为何会这样……哥哥怎么会中毒?”她有些茫然且失落的表情,仿佛喃喃自语又仿佛求证询问。
宣姜摸了摸她的额间,“长姐这日不就在彻查此事么?瞧你,一夜未睡,竟有些憔悴了。”
文姜抬头浅笑了一下。
“来人,将我亲自熬的姜汤端上来。”宣姜挽着她朝内厅走去,“文妹,你也要好好休息,依我看来,小白过几日就会好了,若是到时候你反而病了,岂不是又要耽搁回家的时间?”
“谢长姐关心。”
两人说话间,太医便已将那碗澄明的姜汤递了上来,文姜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妥,“长姐,方才公子顽和我说起,宫中太医并没有像他这般年轻的。”
宣姜端着姜汤用勺子舀了一口递到她的唇边,“顽儿和你年纪差不多,心思却多的很。他长久不入宫,哪会在意太医轮班之事?”
“唔,好苦。”文姜押了一口,“长姐,我自小便不爱喝这些补药,还是不要了。”
“你呀。”宣姜笑了笑,用最为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将碗放到了一边的矮几上,“父王和几个兄弟把你给宠坏了。”
那是文姜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那语气仿佛和多年前宣姜出嫁那日毫无分别,却听起来那么凛冽如霜,刺得她骨头都疼……
好困,她只知道自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耳边传来男女交欢的声音,她没法睁开眼睛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的内心充满失望和疼痛,与她一母所生的同胞姐姐居然会给她下药,那种失望令她的身体仿佛夹带着冬天冰雪般的寒意和狂风般的掠夺。
“嘘”有男人在她的耳边说话,“别说话”。
“冷”她动了动嘴唇,却只能发出这一个字。
她听到耳边男人的笑声,旋即便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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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似乎过了很久。
她的意识和身体都回归她的支配时,已经是天明时分了。
她颤抖着睁开双眼,“是你?”
公子顽嘴角含笑,“你以为是谁?”
“宣姜姐姐给我喝了姜汤后,我就……”
“现在头还晕么?”公子顽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有点,已经不妨事了。”不知怎的,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