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沉解释道:“这已经不少啦,大部分都是原齐王府里带来的,娘娘也知道,在王府中暗卫原是和沈太后的人混着的,后来先帝登基,两拨人才彻底分割开,暗卫营已经在招纳新人了,不过暗卫训练起来动辄就是十几年,所以目前只有这些。”
裴昭听着面色一寒,“你是说,太皇太后手里现在还有暗卫队伍?”
思沉微微一笑,“算不上队伍,几个亲信还是有的。”
裴昭垂眸扶额,整个人都觉得坐立难安了。
一个想要她命的人,手下有几个身手极高的死士,且同住一个皇宫,不要说是几个,就是一两个,也够她胆寒了。
她脸色忧思太过明显,少年一眼看进心里,小心道:“其实娘娘无需太过忧愁,想要除掉这些人,也不是难事,只要揪住其错处,全发落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裴昭眸子一亮,“你倒是有主意,那就好好把人盯住了,待暗卫营调出新的人手,就都交由你带着吧。”
少年声音陡然多了几分生气,“谢娘娘厚爱。”
打发了人出去,裴昭又去椒房殿探望一番,林清得知朝臣对她的态度转变后打心底里高兴,“只要朝堂稳定,万众一心,定能平息北境战事,何况我们现在手里有他们的皇子,想要夺燕北的城池,也要掂量一下。”
裴昭抿了口茶,叹道:“可惜高瑾珩并非是北境王亲生,在帝王心里,亲生子都未必抵得过江山,又何况只是个义子。”
林清道:“是啊,听闻北境王样貌凶悍,眼睛像狼王一般阴厉,可见其亲生子若派来做细作,一眼便被认出了。”
裴昭从未听过这样的话,直笑道:“谁告诉你的,我还未见过狼王的眼睛呢。”
林清也笑道:“民间话本子里的,你若想看林府我整整藏了一柜子,改日让丞相给你拿几本过来,不过你现在要代陛下批折子,怕是没时间消遣了。”
裴昭一想确实如此。
辅政可不是简单的事,萧凛从前身有疾病,都不敢荒废政事,她也得有样学样,便辞了林清连萧景炤都顾不上瞧,直奔承乾殿去。
好在去的早,还未翻完第一本折子,就听门外传来响动,是沈颜带着人过来了,未经通传就想进殿,直接被凌风穆青给拦在门外,于是声音颇为不满。
裴昭心知早朝时惹了这个女人不悦,此刻定也不会给自己好话,但辅政的权力林语轻和萧峥已帮她拿下了,承乾殿就要看她能不能守住,凡事都倚仗别人如何能坐稳皇位。
她缓步走到外殿,先恭敬行了一礼,“太皇太后。”
沈颜冷飕飕看过来,哼道:“你以为有丞相给你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
裴昭笑道,“母后说的哪里话,臣妾不过是代理朝政,都是分内之事罢了,可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周,还请母后明示。”
沈颜冷笑一声,“现在正值战事四起,你说要代理朝政,哀家就看着,女婢理政如何成为一个笑话,让朝臣们大开眼界。只要楚唐丢掉一寸土地,你就是那个千古罪人。”
裴昭敛了笑意,“是非功过,朝臣自能明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