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调侃之后,李金玉脸庞犹如被晚霞染红。他懊恼挠头,试图驱散心头那份尴尬。
他没有深思熟虑,而是被君子话语触动,加上内心对兵子深深愧疚,才做出那仓促决定。
“我……我……”
李金玉文字卡在喉咙里,不知如何解释当时突如其来的冲动。
领导见状,摆了摆手,表示不会追究他责任。
“好了,下次遇到此类情况,记得三思而后行。总结经验,这次就当一个小小教训。”
不待李金玉点头表示认同,领导身旁另一位佩戴“两毛二”肩章的领导却突然插话。
他嘴里嚼着槟榔,手中捻着香烟,操着一口地道湘省省会方言,脸上带着几分轻蔑。
“李金玉,我看你以后不适合当警察,你这样的如果当警察,我们督察得累死。”
李金玉近日内心本就如同被未被点燃的火药桶。兵子离世、考军校不顺、凌波辍学、林波欺骗,一件件挤压在胸。
“两毛二”这番不打草稿的嘲讽突如其来,使他心中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屁股底下上弹簧——蹦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桌上茶杯被震倒,茶水洒落在“两毛二”裤裆上。
“两毛二”大惊失色,如同被电击一般跳起。他指着李金玉:“你……你……”
没有心情听其后续怨言,李金羽看都没看他,便愤然转身走出会议室,离开公安局。
夜已深,此时再不去赶公交车,便要走路回校了!
原本还想申请去会见君子,问问她到底对兵子如何,问问她为何从贩毒改行成抢劫,但此时已觉索然寡味。
至于其余包括峰哥等可能来省城的其他嫌疑犯,其他同学或警察有没有发现,他亦不再关心。
第二天上午,在李金玉去医院给华逸尘支付治疗费用后不久,何艳便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学校外公交站。
公交车在寒风中缓缓驶来,但她却没有急于上车。摩的佬一遍遍询问是否需要送一程,她也只是木讷摇着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公交车一趟趟经过,转眼已过中午,何艳仍旧等待在寒风里。
待李金玉身影从对面公交车走出,何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待他穿过马路,她便迅速放下行李,肆无忌惮冲到他身前,当众抱住。
“金哥,好冷啊!以后不知道谁来给我提热水了。”她嘟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矫情。
警校宿舍条件有限,热水供应不便,学校为了安全,也禁止使用热得快,所以之前李金玉经常被何艳“抓壮丁”去提热水。
面对何艳的热情与话语,李金玉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还之以拥抱,好在又一趟公交车即将进站。
“燕子,车来了。”李金玉轻声提醒。
“我等下一趟。”何艳固执呢喃。
“别等了,下一趟说不定更挤。”李金玉试图劝说。
“你是说下一次还会是‘鲤鱼’?还会有更多‘鲤鱼’出现?”
李金羽摇摇头,说道:“燕子,你想多了。走吧,有空我去看你。”
何艳突然一把推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