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金玉还没找到鲤跳女孩之前,一个周日的下午,泥泞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占领了校园的每一条道路,肆意地涂鸦着它们的“艺术”。
今年的雨水天特别多,雨水似乎特别偏爱这里,每天都下几场。
周末留在学校的李金玉,懒洋洋地躺在寝室的床上,沉浸在小说世界中,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悠闲。
突然,寝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满身泥污、衣衫褴褛的身影踉跄而入,他像个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小丑,呜呜咽咽地哭着。
李金玉以为是哪个室友在泥泞中摔了个大跟头,赶紧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地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泥水。
当给来人擦掉脸上的泥水,看清此人时,他愣住了。
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学凯子。凯子既是他的同班同学,是他最忠实的”小弟“。学校铺位紧张,凯子还和他挤一张床睡。同塌的兄弟,二人关系不可谓不好。
凯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破了寝室原有的宁静,也打乱了李金玉悠闲的周末时光。
“凯子,你掉茅坑里啦?”李金玉调侃着问道。
“金哥,你得帮我。”凯子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
“怎么了?凯子,你慢慢说。”
李金玉看着凯子裸露在外的伤势,思忖着凯子这是挨揍了,而且被打得比较惨。
凯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诉说他的遭遇。
他周日从家里过来,拿了生活费,想着在电游厅过把瘾再回校。结果在电游厅里和一个小混混发生了口角。小混混喊来了几个混混,把凯子痛揍了一顿。
由于凯子被揍后还骂骂咧咧,被混混们拖到了游戏厅附近的土坪里,抽打着逼迫凯子认错服软。搜刮完凯子身上的钱后,领头一个叫卷毛的混混还一脚把他踢到泥坑里。
李金玉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些人太过分了,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放过他们。”
“金哥,我那五十多元生活费也被他们抢了,要是这些钱要不回来来,我这周该怎么过呢?”
凯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李金玉,眼睛里充满了无助。五十多元,对于那时的农村学生来说,真的是一大笔钱啊!
在学校食堂吃饭,每餐只要一元五角,而出去吃个小炒,一个菜加一份饭也用不到五元。
凯子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他父母没有在家务农,而是在广省打工。他爷爷以前是工人,退休后就和凯子一起生活,他对凯子这个孙子特别疼爱,经常给他零花钱。
要是家庭条件差的学生,一个月生活费就只有一二十元,平时只能靠吃包子度日,或者四处蹭吃蹭喝。
比如另一个叫灰子的同学,住不起学校的寝室,只能走读,每天上学需要走路往返三十里。灰子中午一般只买一份一角钱的白米饭,然后可怜巴巴地跟在李金玉后面,让李金玉看了不忍心,然后分给他一些菜。
“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我会帮你找回这个场子,如果钱拿不回来了,我会管你这周的饭菜。”李金玉拍了拍凯子的肩膀,坚定地说。
由于李金玉和校长的特殊关系,他在学校里享受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待遇,其中就包括免费吃饭。他只需要跟食堂的打饭师傅打声招呼,凯子也可以吃到免费的饭菜。
李金玉和凯子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去寻找混混们讨个公道。
于是,李金玉带着凯子出了校门,当他们踏出校门之时,刚好遇到骑着南方125摩托回来的校长儿子黄毛。
李金玉找黄毛借摩托车,但黄毛却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爱惹事且不嫌事大的人。他听说李金玉要出去打人后,当即表示希望一起去。
李金玉接过黄毛递来的摩托车钥匙,他与黄毛、凯子三人一同跨上摩托车,驰骋在小镇的街道,寻觅那几个嚣张的小混混。
未曾想到,这几个小混混胆大包天,竟如此不知死活。在打人勒索之后,依然在有胆子在他们欺负凯子的游戏厅内畅玩。
游戏厅外的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与李金玉眼中的怒火相映成趣。摩托车在游戏厅门口戛然而止,李金玉领着凯子和黄毛大步走了进去。
小混混们看见李金玉和凯子的身影,瞬间脸色大变,如临大敌。他们意识到大事不妙,企图逃窜。然而,黄毛早有准备,关门堵住了他们的逃路。
“金哥,误会了误会了”,领头的小混混谄笑着向李金玉递过来一根香烟。
这个领头的小混混,高一上学期上一半就辍学了。他把头发染得黄不拉几,毫无生气,头上像是戴着枯黄的稻草。他的卷发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且脏兮兮的,应是几个月没洗头了。
他的衣着也毫无品味,一件花哨的衬衫套在身上,腿上是一条深色的喇叭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脏得已看不出来是白色的白皮鞋。
他的嘴角挂着谄媚又算计的笑容,表情畏畏缩缩,眼神闪烁不定。似是在向李金玉示弱,又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李金玉心想,这人不知道怎么混的,这样人居然还能有几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