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
因为羽贵君落水属于后宫之事,燕容珏便遣回了殿中官员,又命人带王子前去宫外驿站安置,只带着侍从前往事发地点——御花园的莲花池。
刚到现场,燕容珏就看到前方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看样子,人已经救上来了。
“怎么回事?!”燕容珏凤目中难掩愤怒。
在场侍卫纷纷给燕容珏让路行礼,顶着这句充满浓浓压迫感的质问不敢抬头。
一眼望去,梁斐蹲在地上给刚刚被救起的小羽儿披上遮风斗篷。
小羽儿浑身还在打颤,嘴唇哆嗦着,不知是被冷的还是吓的。
撒于和他的侍从则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
出人意料地,余清玦独自站在一旁,他刚那身衣服湿哒哒的,他的发丝、额上、面上都挂着水珠,似是来不及整理,鬓发散乱地贴在额上和还在滴水的衣服上。
见燕容珏来了,几人又给燕容珏行礼。
燕容珏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余清玦身上移到小羽儿身上。
“小羽儿。。。。。。”燕容珏小跑着过去,就着斗篷把人搂在怀里,又用手把他凌乱的发丝理顺了些。
“陛下。。。。。。臣侍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小羽儿使劲往燕容珏怀里蹭,像是抓住了避风港一样,拼命地想要汲取温暖。
“你受苦了。放心,朕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燕容珏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柔声安抚着。
这时梁斐适时地开口了:“陛下,微臣听到莲花池这里有异动,就赶了过来。当时岸边只有撒于使臣和余丞相。但是他们两人都否认自己推了羽贵君。情急之下,微臣顾不得什么了,只想着先把羽贵君救上岸再说。今夜值班的侍卫恰巧不在这附近,余丞相就率先下水救人了。”
“这么说来,要么是余丞相贼喊捉贼,要么就是撒于推了人却拒不承认了?”燕容珏语调寒凉。
“不,陛下,肯定是撒于害的我!刚刚在大殿他就对我很不满,他肯定巴不得我死了,他们的王子好顺理成章地成为君后。”
小羽儿边哭边红着眼控诉:“我被人推下池子后,挣扎时就看到他来到池边,他的侍从随后也赶到了,可他们只是冷眼看着我,根本没有要救我的意思。”
小羽儿越哭越大声,汹涌的泪水打湿了燕容珏的衣襟,委屈地道:“呜呜呜,我真的好怕,好怕就这么死了,好怕再也见不到陛下。小羽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想余生都陪在陛下身边。。。。。。”
“不,女帝陛下,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害您的贵君。我也是听到异动才赶过来的。我就算不满他即将成为您新一任君后,我也没理由害他呀。我堂堂草原的儿郎,怎会暗地里推人落水?”撒于连忙解释。
“那你堂堂的草原儿郎,为什么当时见死不救呢?”梁斐一句话直接噎住了他。
“好了,我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来人,先带羽贵君回寝宫,请太医过去好好诊断,朕随后过去。”
燕容珏温言劝慰了一番怀中人,就让人带下去了。
又挥手屏退了侍卫。在场只剩下梁斐、余清玦、撒于以及他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