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尝尝,这茶味道不错。”
女壮士本来也没什么客套所言,听她这么说,还真就学着她的样子闻了闻,就着喝了一口。
顿觉有些口中生涩,表情隐约有些嫌弃,又不好不喝,真能皱着眉往口中灌。
知她喝不惯,姜梒正想阻拦,马车猝然停下,桌上的茶水自里面洒出留下一大片茶渍。
女壮士迅速稳住身形,警惕地朝外看去,姜梒从容地扶正茶杯,又用绢帕沾干了水渍。
“何事?”
简洁明了地问话,边用新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水。
“……”女壮士沉默着,像是在纠结措辞。
车外的声音早一步传进姜梒的耳朵。
“是你?”
骑在马上的魏策垂眼看着忽然冲出来的人,眼眸眯起探究地问他:“既然跟了一路,为何又忽然现身?”
“听闻大人一行要前往嫖州,吾父在此,是以斗胆恳求能带我同路。”
怕他推拒,则立刻又道:“如今的世道不太平,若我只身前往怕是朝不保夕……大人心怀苍生锄强扶弱,定不会冷眼旁观吧。”
砚舟单薄的身子跪在马前,凉风吹过冻的瑟瑟发抖,偏偏一双通红的眸子里遍布倔强和勇敢。
魏策见惯了人间冷暖,并没有生出什么恻隐之心,反倒对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少年产生了诸多猜疑。
即便他状似坦然无比,可仍然叫人觉得有疑点。
他冷笑一声,语速悠悠地重复着砚舟所言,“只身前往~怕是你将那其他人都忘到脑后了吧!”
紧接着,一个成年男子被李封云带人抓过来,身边还有一个比砚舟大上几岁的少年。
“大人明鉴,这是我兄长,”指了指那个少年,“这个则是我的车夫。他们同我一样,皆是老实本分的平民……”
魏策转眼递给李封云一眼神,对方瞬间明白,突然出手朝二人砍去,掌风强劲地直冲面门,吓得二人紧闭双眼惊恐万分。
但没有任何抵御的本能反应。
像是真不会武。
李封云收回手,默然地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魏策看着他们,“报上名姓来!”
“……草民姓胡名徳麓,”成年男子说,而后悄悄看向稍年长的那个少年。
少年恭敬局促地答:“草民……姓魏……名纪知!”
砚舟悄无声息地抬眼观察着魏策的反应,可他只在听见这个名姓后挑了挑眉。
魏纪知见他发愣,悄悄以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待他回过神来时,惊奇地发现魏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草民砚舟!”
一瞬慌张,他忙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