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的突然,自以为尚能摆弄朝堂棋局,不成想命数突变,再难左右。
“放…肆…”
软绵绵的训斥声,姜梒邪佞坏笑,故意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复问:“您说什么?”
皇帝满脸失望,她不是姜柏宗,盲目愚蠢地相信自己,便是知道他要他死,都能在前一日手书遗表,坦然赴会。
她终究不是他。
不会因往日的情分所束缚。
“原本……儿臣应该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不该有任何怨言!”眼眶中的泪悄然落下,她忽而平静道:“可!为什么连姜淮都不放过?”
“我被你当做棋子使了这么久,还未到沉冤昭雪之时,你便要一命呜呼了!”
嗤笑一声,眼中的泪落如雨注。
“你死了,那我往后该怎么办?”
“顶着祸国殃民、妖女的罪名,一日一日地等着下一任帝王坐稳皇位,然后像我父亲一样,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随便哪一日被赐死吗!”
皇帝猛烈地咳嗽着,面色憋的通红,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她,似乎是还堵着千言万语没说出来。
这声音还是引来了候在外面的太医和魏策。
顾不上其它,太医一进来就冲向床榻,替皇帝顺气。
姜梒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皇帝目光狠厉歪头边咳,边看着她。
引得姜梒后退几步,轻轻撞到魏策怀中。
魏策本想带她出去,但她一动不动,势要亲眼看着太医们忙前忙后。
拗不过,他便陪在一旁。
直到半炷香后,老皇帝不甘不愿地咽了气……
她挪动几步,酸如针刺的感觉从脚心一路传到大腿,耳边是魏策不轻不重地安慰声:“无惧!便是圣上驾崩,旁人也不敢对你有丝毫不敬。”
两人并排着往外走,方才踏出门槛,便看见外面跪地整齐的几个皇子。
他们哭得伤心,似有惊天动地之势。
只是仍然好奇地偷偷打量二人,摸不清他们如今的喜怒哀乐。
“传位遗诏可拿到手了?”
稍一走远,姜梒问。
“夫人果然同我夫妻同心,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问上一二。”
“别装了!卿云难道不是你的人。有他在,拿到传位昭书又有何难!就是不知,镇国公是想往上面写哪个皇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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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知道遗诏在他手中,竟然还知道上面竟还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