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特意没让自己人伺候,反倒对这几个眼生的婢女感兴趣。
多问了几句,对方回答的流利,但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
葱白的手指,下意识地揉搓着袖间的帕子。
这几个走后,又陆续来了三四波婢子,送来食盒。
瞧着菜色,甚是丰盛。
不知是谁,还贴心备了几壶醇厚甘冽的美酒。
姜梒持筷,挑挑拣拣吃了一些,拎起酒壶闻了闻。
嗯,竟然同昨日三王妃送来的解酒汤,同样意蕴着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姜梒感到熟悉。
像是曾经用过。
那几盘未动的菜食,里面加的佐料繁盛,姜梒都不能在片刻间想全这些药物的名字。
下个药,竟然都这么默契。
她暗诽几句。从袖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透过窗,看见外面自己带来的人,姜梒哭笑不得。
兢兢业业地将屋子围作铁桶一般,还是眼睁睁看着,这桌子毒物送到她面前。
随意用筷子往菜中搅一搅,装作她已经用过了。
出屋去了秦蓁蓁那。
时辰尚早,没什么多余人在场,姜梒一进去就看见秦蓁蓁正向隅而泣。
旁人正在劝她。
屏退众人后,屋中只剩下秦蓁蓁和姜梒。
“若想逃婚,那等会便推开窗遮住面,往你祖父院里跑。”
“剩下的,我来善后。”
秦蓁蓁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有些不信道:“长公主是在拿我取乐吗?”
“是啊!”
“你……!”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因为逃婚惹怒魏策,牵连家族。又怕逃婚,违背圣意。总归是,犹犹豫豫许久,不敢逃又不敢死。”
“既如此,那不如,将这嫁做镇国公夫人的机会让给我?反正……我此行的目的也不过是如此。”
秦蓁蓁不敢相信。
迟疑不决,“我无法拿全族百十口人命,做赌注。我,赌不得。也输不得。”
显然,她还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世家女子,即便争取多年,事到临头,也能甘愿受苦。
姜梒自觉和她讲道理,企图说服她有些难办。就是和盘托出,她也不一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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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嘟囔着,“也是……也是。真够,麻烦的。”
一掌劈下,秦蓁蓁晕了过去。
“这样不就省事多了。”
她将秦蓁蓁藏好,走到那堆箱笼里,翻出那身魏策派人定制的嫁衣。
费力地穿妥,站在铜镜几步外,惊奇地发现,竟然合身。
像是量身定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