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看得进书,今日就放榜了,你都不急吗!”林疏晚一把抽掉顾晏礼手中的书,焦急道。
顾晏礼随手拿起放置一侧的另一本书,继续翻看,悠悠道:“不急。”
今日一大早,林疏晚就拉着顾晏礼出了府,守在榜前。
按理说,只用叫丫鬟或者小厮来看一眼回府通报便可。
可林疏晚心急,连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也等不了,非要自己亲自来守着。
这倒也罢了,她还硬是将他也扯了来。
好在他们是坐马车来的,不用站在外面吹寒风。
车里也备着几本杂书,勉强可以打发时间。
也是他如今身体好了,搁前世,这一场考试下来,他得去半条命,哪里还能起个大早等着放榜。
林疏晚再一次夺走了顾晏礼手中的书,烦躁道:
“哎呀,你上点心吧,要是拿不到案首,你可就得在榜前大喊不如那个宋什么的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呸呸,我才不是什么太监呢!)
“再急又有何用?总归已经在那里了,只是出来的早晚罢了。”
唯二的两本杂书被抽走,顾晏礼也干脆不看了。
他姿态优雅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入口时才发现茶水早就已经凉了,只能微抿一口放下,闭目养神。
一大早被闹醒,等到现在,他其实也有些困了。
“你,真是急死我了。”
林疏晚的手抬起又放下,撇撇嘴道,“算了,万一你真没考上,大不了我去替你喊,总归是我跟他打的赌。”
“出来啦出来啦,成绩出来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别挤别挤。”
“啊啊啊啊,我进了我进了,爹——,娘——,儿终于进了哈哈哈。”
“我我我我也进了,将将过了截尾!”
“唉,这次还是没有过,只能明年再试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考了,家里没有闲钱供我继续了……”
……
悲的喜的,众生百态全系于一张纸。
林疏晚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左挤右挤地挤到了榜前,抬头将视线放到了第一列的首位。
县案首是……
“让让,让让,还不给我家少爷腾腾位置,今年的县案首定是我家少爷的!”
小厮和几个护卫簇拥着宋怀允往榜前走去。
“低调低调。”宋怀允拍了拍小厮,可看他神态上却是将县榜首视为囊中之物了。
人群中有人问道:“你家少爷可是顾安?”
“我家少爷可是成国公府的嫡子,哪里是那什么顾什么安的!”小厮趾高气昂道。
人群中有人窃窃低语:“看来他就是成国公的老来子,素履居士的小弟子。”
“素履居士!是书画无双,诗词一绝的素履居士?”
“正是。”
“素履居士可是当年的状元啊,门下不过五个弟子,凡是参加科举的无一不是当年的状元。”
“听说他收弟子凭的是眼缘,成国公府的公子之前不是在太清观养病吗?”